可那只是王叁心里硬撑着一口气——原来当官的当兵的和他一样,也不过是突厥铁骑下的血肉之躯,毫无反抗能力。
导致王叁产生出一种“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的心理”。
高二看李靖,那是实实在在没看在眼里。
换而言之,郡丞于高二,或者说于曾经的他,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官。
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不过是奚名茗一闪而过的灵光。她并不和高二多做争论,只是吩咐其他人先行返城,十一月的塞北郊外可不好过。
高二要留就随他。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李靖在运功,高二在哆嗦。奚名茗已经不记得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多少次叹气了。
她席地而坐,调动周身真气,带动空气模拟出军阵进攻时的气流涌动。
一时间,围绕着三人,半径十余丈的范围气势逐渐焦灼,气温骤升。好在高二毫无武学基础,他只觉得宗主在帮他驱寒。
蘑菇弹系统没忍住唠叨:【难怪宿主即便大仇得报,依然日夜勤练不辍。真气的确好用,比上辈子宿主想昧下来却失败的巴雷特好使。】
有奚名茗这股助力,李靖如鱼得水,完全察觉不到时光流逝。
忘我之时,李靖抽出腰间大刀,演练起他的刀法。由第一式“两军对垒”,到第十式“君临天下”,李靖只觉每招前所未有的得心应手。
周而复始,不断改进,直至刀锋舞出可怕热风,直至物我两忘。
系统没忍住它的嫌弃:【活没开始干,工资到预支不少。】
这一顿悟,直至晨光熹微,李靖双目精芒亮起,心中一片澄明。
他的刀法来来回回也就十多式,可却是从千军万马的冲杀中历练出来的杀招。称雄江湖或嫌不足,驰骋于沙场必定威力无穷,不惧敌军人多势众。
李靖目光灼灼,强忍浑身激动,抱拳致谢:“多谢宗主指点。李某此前战场厮杀悟出这套刀法,过后总觉杀性太重。一直犹豫,却忘了慈不掌兵,实在是我短视。”
奚名茗不以为意,没她帮忙,李靖也会很快摆脱这一层桎梏。
“以攻为守的刀法,如果没有以命相搏的决心,便完全发挥不出威力。你能领悟,是你自己的本事。”
李靖笑笑,他自是知道宗主的指点多难得。
只能以后再图报答。
李靖转向已经从火堆旁起身走过的高二稽首:“陇西李靖,多谢兄台护卫。”
高二神色淡淡:“陇西李氏哪一房?”
李靖罕见怔愣。
他多年行走在外,除履职时上司会提及此话题,从未见过哪个庶民懂世家谱系一事。
事无不可对人言,“李靖出身陇西李氏丹杨房。”
陇西李氏四房:其一曰武阳,二曰姑臧,三曰敦煌,四曰丹杨。也算能人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