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以后,她重新揣起信,粗略地扫了一遍。
再看一遍的时候,她终于从荒谬中脱离出来,能够客观冷静地看问题了。
黎凡卿没留下名字,也没半个字提到她的病,好像只单纯想把这个东西送她,觉得对她有用。
少女一脸深沉地盯着烛火,疑惑着黎凡卿有这么好心吗?
她揉了揉眉心,看着那玉势,也不知道二次加工能卖出去吗?
留着这么个玩意,她想着就很糟心。
哪怕……哪怕她现在是没有合适的行床事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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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凡卿擦亮了耳朵来上朝,指望着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一点少女的消息——看看那玉势到底起了作用没。
但是别人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散朝也没人说起姜月眠的事。
他有心想问,又觉得这样一来太突兀了。
纠结了一阵,就已经到了宫外,只能生着闷气。
他向院里告了假,正要回府,一辆马车上晃晃悠悠地从他身边路过。
没人注意到,黎凡卿赫然睁大了眼睛,凝固在原地。
刚刚那辆车里传出来一句话,是向他说的。
“大公主私传大人到府上。”
黎凡卿一下子乱了阵脚。
难道她知道玉势是他送的了?!
虽然这也不是没想到的事……可为什么还叫他去府上。
他是哪种随便叫一声就去的人吗?
半个时辰后——
黎凡卿苦大仇深地盯着公主府的偏门,仿佛看到了最痛恨的人。
“……”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姜月眠是君,他是臣,臣听君的话,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谁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她若是问起那玉势,咬死不承认就好。
反正他既没有写名,又没落下把柄,赖也赖不到他身上!
偏门那早就侯着姜月眠的人了。
见到黎凡卿,一声不吭地引着他走。
黎凡卿上次来这里,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