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安松开她,却先她一步下了车。
谢崇安站在车门处,伸出手臂让宁岁扶着,以一副非常防御的姿态守护着宁岁。
她说得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过他不会让宁岁独自面对,更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都别吵!”宁岁丝毫不畏惧,站在车门处大声喊道,“不是要找宁岁吗?我就是!
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我手下的人!”
外面的人看宁岁挺着肚子,多少有些出乎意料,顿时停止吵嚷,齐齐地看向宁岁、
“宁总!快回车上去!”分公司负责人虚弱地靠在车门上,满脸担忧地说,“你现在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你怀着身孕呢,可不能出事!”
“司机!先送他去医院!”
宁岁看了眼负责人,火大地朝司机吩咐。
谢崇安沉着脸让开车门的位置,让负责人上车。
负责人站着不动,“宁总,我死不了!不能这时候把你扔下!”
“少废话!你没事就是给公司做贡献!”宁岁看负责人伤的不轻,语气很是暴躁。
负责人愣了一下,转身上了车,吩咐司机,“走!”
谢崇安顺势往宁岁的侧后方站了站,目光冷冷地看着人群,“谈判可以,谁要伤到她,我要你的命!”
众人盯着谢崇安清冷的面孔,只觉得气场迫人,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车都开走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跑了。”宁岁站在原地,冷着脸说道,“不是要找我谈吗?就在这里谈吧!”
意外的是,人群里不但没有人挺身出来,反而往后退了退。
宁岁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怎么,这时候倒是安静了?你们的家人刚走,连悲痛都来不及,就围在这里吗?”
人群中一点回应都没有,片刻之后才有人举着手臂高呼,“我们要告你!”
“好啊!”宁岁冷声答道,“我不怕你们告,也没想过要逃避责任。但是,要有人借着死人的事儿在这里胡闹伤人,是不是也要给我个交代?”
这群人明显不是死者家属。
脸上没有半天悲伤,甚至没有半分愤慨,表现出来的只是刻意的暴怒和虚张声势。
果然,一群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率先出声。
“请问你是宁岁吗?关于死人的事儿,你怎么和豫州人民解释?”
人群才沉默片刻,一群记者从一边跑来,手持话筒把最尖锐的问题抛给宁岁。
宁岁内心冷笑,那群记者,大概也怕闹事的人伤到自己,看人群平静了才过来的。
只是,一上来就要她给豫州人民一个交代,明显是故意在这群人面前点火儿。
这群记者并没有站在公正的角度,而是先入为主地判定,死人是宁岁的公司拖延赔偿和治疗造成的。
宁岁冷笑,“各位记者朋友,不知道你们在要我交代之前,有没有调查过这件事的始末?”
“我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关注这件事了!”刚刚发问的记者,不客气地说,“宁总的态度,是不打算给豫州人民一个交代喽?”
“您也说了,这件事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宁岁语速很慢,语气却很铿锵,“您关注到的怕是消息,而不是真相。
具体真相是什么,现在还有结论。
在真相出来之前,我没办法在媒体面前随便说话,那样才是对豫州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任。
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