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伤到,乡里乡亲的,我还能不让人走?”
宁岁低头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脚踝,一本正经装糊涂。
“你想气死我啊!”宁老太一根手指戳到宁岁的额头上,“走水路你能掉水里让谢崇安救了,走大路都能让谢崇安撞到你,这说明啥?”
“说明我倒霉呗!”宁岁撇撇嘴,扯开话题,“咱家有发面用的酵子吗?”
“有。就在面缸里。”
宁老太指了指空空的面缸子,絮絮叨叨,“你找酵子干啥?还没说你和谢崇安到底咋样了……”
“发面呗。”
宁岁擦了擦脚,踢拉着鞋把洗脚水倒掉。
“哪儿来的面?”
宁老太眼睛一亮,看着宁岁转身从灶间提出来一堆东西。
“这些是明天的饭。”
宁岁把网兜里的饼子和馒头递给宁老太,又拎着袋子里的白面说,“今天晚上就发面,你想想怎么能让这些面明天早上就发好?”
宁老太不相信的打开面袋子,悄声问,“这是哪儿来的?”
足足有三十斤白面,还有同样多的玉米面。
“先别管怎么来的,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宁岁看了眼宁老太,认真地说,“以后咱们这个家都得给我忙起来,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挣回来。不要谢崇安那样的女婿,我也能让你后半辈子活的风风光光。”
宁老太惊得半天合不住嘴,自己这一儿一女啥德性,她比谁都清楚。
啥都能挣来?就靠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开玩笑呢?
还是钓上来谢崇安这个金龟婿更靠谱!
“岁子,你别抽风!你要干啥我不拦着,只要谢崇安是我女婿!我把话放到这儿,你要是拿不下他,就得按照你妈的路子来!”
宁岁摇摇头,老娘在她的婚事上一如既往的坚定。
如果让她知道闺女和谢崇安最后结局凄惨,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你还没说,这些粮食哪儿来的?”
宁老太坐到床边,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刨根问底的样子。
宁岁知道躲不过,好在这些问题都在她预料范围内,“管我同学借的。我打算去县城卖烧饼。”
宁老太眼珠子一转,怪不得刚才问她酵子、发面啥的,这么勤快的丫头还是她的亲闺女吗?
关键是她会做烧饼吗?水开了都弄不清楚的人啊!
“妈!明早你得起来给我帮忙啊,我怕自己弄不好。”
宁岁第一次用这种老式的酵子发面,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
“岁子,听妈的,别卖什么烧饼,你就在家养着!”
宁老太并没有接宁岁的茬儿,她有自己的想法。
宁家的光景不是一天两天过成这样的,靠这丫头卖个烧饼能挣来个金山银山?
还不如让她老老实实在家养着,养的细皮薄肉的才好。
天天风里来雨里去卖烧饼,过不了多久就把她磨砺得跟普通村姑一样,谢崇安能看得上?
宁岁嘴角一撇,“家里吃了上顿断下顿,宁玉强天天跟个混子似的不着家,再不想法子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宁老太被闺女噎得脸红,“成!你想干啥就干啥,只要谢崇安是我女婿就行!”
千绕万拐离不开谢崇安,宁岁和老娘说不通,干脆催她歇着去,只要她不阻碍自己发家致富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