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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是多久?”她问他。
可不等哪咤思索出这个答案,她已然替他说了出来,“是永远。”
哪咤微顿,但彼此相拥的姿势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时青寻干脆缓缓抚摸着他的脊背,她在心里就能勾勒出他的眉眼,他所有的神色,她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告诉他——
“哪咤,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永远不会磨灭。你愿意等我一千年,我也愿意去相信和你的未来会永远美好。”
时青寻曾心觉自己并不是个多执着的人,多数时候,她更倾向于洒脱释然,若一切的爱终将磨灭,那时,她会选择放下。
可哪咤是执着的。
他执着地等待了她一千年,在无数日夜中守着这个唯一的执念,一次又一次期盼,一日复一日守候。
怎么可能不动容呢?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曾经说过,她会去慢慢想象他对她的爱有多深,而她如今已经想象到了。
她看到了他的执着,也理解了他的执着,又正因他的执着,给了她更加坚定的答案。
一个关于永远的答案。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爱却永恒不灭。
“一定会的。”哪咤仍旧与她十指相扣,他轻轻啄吻她的眉心,语气虔诚,“因为我永远不会放手。”
“感谢你的等待……”她轻喃着,见他垂下头来,一个吻也落在他的额头,而后又辗转印上他的薄唇,就像东海前他亲吻她那样,“哪咤,我也永远不会放手。”
*
越近灵山,越不觉四季之分。
陪着取经团又走过铜台府监禁一难后,灵山当真将近,此处已然四时如春,生机盎然,某一日才启程,时青寻已然能听到不远处湍急的水流声。
这是最后一难,凌云渡脱胎。
灵山以凌云渡这道天堑为界,划分开凡界与佛界,若想一步登天,必要走过这里。
昔年,太乙真人带着时青寻上灵山时,也曾经来过这里,只不过她没有什么涅槃脱胎的因果,这并不是她的磨难,太乙真人很快就带她走了过去。
不对,时青寻的表情忽然古怪起来,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天竺国漏了点什么事没告诉猴哥。
——这里并不是西行取经的最后一难,就像最后令她痛苦的是以肉体凡胎登天梯一样,此难过去,还有磨难。
“怎么了?”激荡湍急的峡谷前,哪咤察觉了她的神色不对,偏头询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