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沐挽裳与俞宗垣都在赶路,两人奔着小路,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并未在城中留宿,而是选择在郊外,俞宗垣打了两只兔子,燃起篝火,烤着兔子来食,虽然是逃亡,俞宗垣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看这沐挽裳在篝火旁靠着兔子,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将她绑架到新罗时的模样,那时她总是逃跑,却总是会被他给抓回来。
还记得她穿上新罗的装扮让人惊艳,那时的她被轩辕罔极利用,或许是由怜生爱,或许是当初将她一个女子丢在土匪窝,那时候心里面便有了愧疚。
多年后再相见,他满头斑白丑陋无比,她并不嫌弃还为他驱毒,为他将满头银霜染成黑色,至今他的头发外面看着是黑色的,里面依然是满头银霜。
在护送她母子去西番的路上,沐挽裳曾经答应过会随他浪迹天涯。
只是事与愿违,她遇到了哥舒蘅,成了哥舒蘅的妻子,他也只能够默默的在一旁,一路与她擦肩而过。
即便他这辈子都无法同她在一起,他也要救她出离苦海,他不忍心见着她被轩辕罔极囚禁,受尽苦楚。
沐挽裳将烤好的兔子递到俞宗垣的手中,“余大哥,兔子已经烤好了。”
俞宗垣忙不迭收回注视,接过她烤的兔子,“大哥可是许久没有尝到衍儿的手艺。”
“不过是一只烤兔子,这野外也没什么吃的。”
俞宗垣掰了兔子腿递过去,“记得当年去西番的路上,每次兔子腿可都是小七先尝,许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沐挽裳也想念孩子,“大哥咱们可以去西番,去圣山去见孩子,衍儿也想去拜祭蘅。”
“可是,你若是去了圣上,还是会被轩辕罔极抓回去的。”
“你们即便不去圣山也会被抓回去的。”
林间传来轩辕罔极冷冽的嘲讽,俞宗垣丢掉手中的兔子,直接站起身来,将沐挽裳护在身后。
只闻其声并未见到有人出现,周遭却是起了氤氲,“大哥,这是一个阵法。”
俞宗垣撕下衣襟,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衍儿,牵着大哥的手,不要走丢了。”
渐渐氤氲的雾气将两人笼罩,原本夜色凝重,如今更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够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沐挽裳只觉得有人靠近,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沐挽裳倒在轩辕罔极的怀里,将绑在俞宗垣与沐挽裳手上的布条解开,直接将沐挽裳抱起,送到了马车上。
命人将俞宗垣带入天牢,轩辕罔极则亲自带着沐挽裳回皇宫,如今手中有了把柄,沐挽裳想要以死相逼怕是也不可能了。”
数日后,沐挽裳由昏睡中醒来,发现她又回到了栖梧宫,她拼命的想要逃离,没想到再次被抓了回来。
绯衣就在身侧伺候着,“娘娘,您睡了几日,都没有吃东西,先吃些东西吧!”
沐挽裳伸手打翻绯衣递过来的羹碗,她知道俞宗垣定是被抓了,想起身双腿却是发软,“我要见轩辕罔极!”
此时轩辕罔极正在上朝,听说沐挽裳醒过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见他,应该是为了天牢中的那个男人。
轩辕罔极当日躲在暗处看了许久,知道沐挽裳与俞宗垣并无儿女私情,对她就像兄长,反倒是俞宗垣对沐挽裳别有用心。
不管如何,这个俞宗垣便是可以威胁沐挽裳的筹码,即便是强迫他也要将沐挽裳留在身边,更不容许其他的男人打沐挽裳的主意。
轩辕罔极下朝之后,在御书房稍作逗留,方才去了栖梧宫,一进殿见殿中满目狼藉。
沐挽裳发起火来,四处砸东西,绯衣并没有阻止,这也是轩辕罔极的意思,东西坏了可以再添置,只要沐挽裳砸的高兴,能够让她出气。
“皇后这是怎么了?不见朕竟然发这麽大的脾气?”
沐挽裳砸也砸累了,见轩辕罔极厚颜无耻,“轩辕罔极,你将余大哥放了,我就答应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