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却摇头,道:“我是有个提议。说出来,鲁兄和秋老板都可以帮忙参详参详,毕竟咱们本地青天盟就剩下咱们三个人了。”
鲁雄隐约猜出了石方所想的,有些犹豫。
秦宜宁则是不明所以的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石方看了看秦宜宁身后的穆静湖和逄枭,低声道:“这里说话方便?”
秦宜宁笑了笑,“方便,这都是我的心腹。做什么都带着他们的。”
石方便道:“好,那我就直言了,秋老板也知道,石料厂堆放的那一大笔宝藏,先前也一直在找机会运送出来。”
“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如今督办钦差和知县都已上任,已经不是从前我与乔堂主商议此事的时候了。现在贸然动作,很有可能会惊动朝廷,不论是忠顺亲王还是忠义伯,都不会擅自放过偷窃皇陵材料之人的。”秦宜宁说着,忽然看向石方,眨着眼睛道,“石兄弟是不是想……利用这笔宝藏来做筹码?”
“聪明。”石方竖起大拇指,道,“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地下的弟兄们也都不能瞑目。我们没有其他的财富做为筹码,说不动忠义伯,但是这笔宝藏,忠义伯一定会感兴趣。”
秦宜宁点头,“他的确会感兴趣,但是告诉了他,这宝藏咱们恐怕就不能得到全部了。”
“嗨,为了这宝藏,死了这么多的兄弟,我们俩先前在地窖里也都商量过了,若能得到一些,自然是好,若是得不到,那也是咱兄弟命里就穷,不带着这些财富呢,就算给了我们这么多宝藏,咱也没命去使啊。”
鲁雄赞同的道,“跟小命比起来,宝藏也算不得什么了。我们弟兄都眼不下这口气。”
二人说到此处,都非常忐忑的看着秦宜宁。
他们知道,这个女人如今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若是她不想将宝藏的秘密说出去,他们俩却有了这个心思,她一定会杀他们灭口,然后在找机会去独吞宝藏。是以二人都在赌。赌这女子能在危难之中救下他们的性命,就应该是一个讲江湖义气的人。
秦宜宁想了半晌,方道:“为了给弟兄们报仇,鲁兄和石兄都打算放弃遮蔽宝藏了?”
二人摇着头道,“也不是全然放弃,但是我们也的确是找不到其他的好办法若是能得一二自然是更好了。”
秦宜宁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这办法也不是不可行。其实说真的,宝藏虽好,但它是个烫手山芋,一旦宝藏在咱们手里,咱们三个将成为所有人的靶子,若是没有这宝藏,咱们兄弟也照旧吃香喝辣,倒也不至于穷的没命。若是将此事告诉忠义伯,换忠义伯帮咱们报仇去对付忠顺亲王,我赞同。”
两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赞叹道,“秋老板虽为女子,却是心胸宽广,为人宽厚。我兄弟二人佩服的很。”
“哪里的话。”秦宜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与二位兄弟说句实话,其实我也只是怕了。”
秦宜宁指着这屋内摆设,道,“我一个小女子,做起来买卖不容易,可我的能耐,对上忠顺亲王的军队是个死,对上陆门世家也是个死,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吃多大碗的饭,乔堂主他们出事了,真是将我吓怕了。若是没有那宝藏,乔堂主和弟兄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秦宜宁说着摇了摇头,声音有一些沙哑哽咽,“两位兄弟若是觉得可行,我没有意见,往后事办完了,两位兄弟若是不嫌弃,就跟在我身边一起在四通号做事,日子也照样过的有声有色。”
这些话着是说进了石方和鲁雄的心里。身他们被追杀久了,已经怕了,他们现在向往的日子,不是什么坐拥金山银山,他们知道,自己就算能有机会拥一下金山银山,最后那些也不会属于他们,保不准还连小命都要丢进去。他们现在向往的是安稳。
这宝藏是烫手善于,丢给有能耐的人去好了。
“痛快,想不到秋老板是如此通情达理的痛快之人。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下了。”
秦宜宁笑着点头,又问:“两位兄弟打算怎么告诉忠义伯?”
鲁雄道:“我与石兄去一个人告知此事。另一个留下看情况吧。若是能说通,那就可以顺便投靠了忠义伯,将来也能谋一份前程,看在告知宝藏下落的份儿上,将来也有了保障。至于不一同去,也是防备对方翻脸不认人,两个人不要一起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