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惊喜的扑上前,“王爷!”
逄枭躺在地上,看到分开好多天的秦宜宁,禁不住勾唇笑了一下,“宜姐儿。”
秦宜宁也破涕为笑,扶着逄枭起身:“王爷,您没事吧?你真是吓坏妾身了!”
秦宜宁扶逄枭起来时,袖口不小心沾到了逄枭的脸庞。一股辛辣刺激之感倏然冲了上来,他眼睛也顿时红了。
逄枭心里不由得无奈,这姜汁涂的也太多了吧?怪不得他的宝贝宜姐儿哭的这样可怜。
可是他们夫妻二人“含泪”对视的模样,依旧让周围许多人都看到了。
许多百姓想到英雄悲凉的情状,都心生恻然,更有人已经抹起了眼泪。
逄枭被秦宜宁扶了起来,有些无力的给李启天行礼:“圣上恕罪,臣冲撞圣驾,还请圣上责罚。”
李启天能罚他吗?这要是罚了,他怕不是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淹死!
李启天满面关切的道:“无妨!自家弟兄,说这些岂不是见外?”
“臣不敢当。”逄枭恭敬的垂首。
秦宜宁便用另一只袖子擦干了眼泪,屈膝行礼道:“圣上,臣妇有个不情之请,王爷身体虚弱,情况堪忧,臣妇想请圣上允准,让王爷暂且回府休养,待到好转再入宫述职,不知可否?”
秦宜宁话音刚落,逄枭高大的身躯就晃了一下,压的秦宜宁差点没撑住。
人群中又传来百姓的一阵惊呼。
若不是在场之人太多,李启天真想掐死这个狡诈的妇人!
她无非是仗着他身为天子还要脸面,所以才提出这种要求来,逄之曦也不是好东西,真是欺他不能翻脸!
可为了名声,李启天也只能点头应下,还不得不加上一句:“朕稍后让御医去王府给之曦诊治。”
“多谢圣上体恤!”秦宜宁再度恭恭敬敬的行礼。转而与虎子几人搀扶着逄枭去街角的马车。
百姓们纷纷自发让开了一条路。
秦宜宁先扶着逄枭上车,随即自己也踩着垫脚的木凳上了车。
在放下车帘的一瞬,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碰上了陆衡的。
陆衡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灼热而温柔,不过那情绪外露不过是一瞬,他就又恢复成淡漠的模样。
车帘彻底放下,阻隔了马车外的视线。
精虎卫们跟随在马车身后,一路驶向王府。
而老百姓们位于人群后的那些,则都自发的跟随在马车后,浩浩荡荡的送王爷回府。只有靠近圣驾的那一部分,跪在地上不好动弹,只能低着头。
李启天面带微笑的上了肩轝,吩咐:“回宫。”
“圣上起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跪地恭送。
李启天的御驾来亲自迎接逄枭了,最后却没接到人,白折腾了一趟,还白让人背后议论了那么久。坐在肩轝上的李启天气的身上发抖暂且不论。
而跟随逄枭的马车回到王府的百姓们,看到王府破败的院墙和门庭,不免再度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