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的哪咤,是真的做好了永远将她关在这里的打算。
“你一直反问我,可是你心里都有定论了……”她道。
不逃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没人发现她不见了,她就只能在这里和他耗着,煎熬等待他的最终审判。
逃了也是差不多的结局。
那还不如拼一把,先逃再说,时青寻就是这样想的。
听闻她言,哪咤轻轻笑了一声,笑意浅淡,泛着薄薄冷意。
他从阁楼顶上飞身下来,身姿翩然,宛若真正良善无暇的神祇,可内心阴暗的想法好似并不是如此。
明明没有其余动作,时青寻却蓦地自心间窜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潜意识令她想要再度迈开腿逃跑,可灵力消散了太多,运起灵力抵御他几乎不可能,唯一能做的或许是把柳叶刀召唤出来,但她不知为何,她又是真的不想伤害他……
身体再度被某种如蛇一般的东西缠上,时青寻失去平衡,快要栽倒之时,哪咤环住了她的腰。
身体不自觉绷紧,她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又感觉眼前一阵黑。
很好,这次是缚妖索。
——不是,他为啥有那么多用来捆人的法宝啊,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嘛?
真是梅开二度,上回是红孩儿,这回是他。
早知道不把这玩意从珞珈山拿回来了。
环住她腰肢的哪咤并没有将她抱起来,只是想给她一个缓冲而已,让她不至于摔疼,旋即,顺势将她放在了红木铺就的倚水台上。
“别冲动……”时青寻忍不住声音弱了下来,忐忑不安的情绪,让她的语气带上一点从未有过的哀求,但更多是不想激怒他的刻意服软。
他的动作顿了顿。
“怎样叫冲动?”哪咤曲下身,跪坐在她身边,好整以暇看着她。
他扯住她身上的绳索,托着她的背,让她倚在他怀里。
有力的双手禁锢着她的腰身,他的指尖留恋在她的腰侧,仿若漫不经心般上移了些许,而后他轻声道:“这样么?”
“别——”她皱起眉。
“亦或这样?”他对她的话根本不予理会,固执地扣紧她的腰,抵着她的肩,缓缓俯下一点身。
他的鼻息落在她的颈间。
不同于任何时候,汲取了她的灵力后,他的气息十分温暖,落在她身上的手在重新干透却轻薄的衣料上摩擦,热度仍旧清晰可知,令她的身躯僵硬。
这一刻,时青寻脑子里荒唐地生出了一个想法——这样炽热的气息,就好像这个人都不是哪咤。
他的唇轻碰过她颈间薄嫩的肌肤,温热的吐息氤出水雾,全都黏腻又暧昧地贴在颈脖上,触起一片鸡皮疙瘩。
“别这样!”她失声惊呼,难以抑制地剧烈挣扎起来,“我真的会生气的,哪咤。”
太过分了,这样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