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阳认为现在比自己更着急的应该是魔佛神秀,毕竟他才是那个人的师兄不是么。相爱相杀的戏码总是不那么令人高兴的。
北方肃杀的寒冬,冰雪皑皑的覆盖在大地上。旅族最喜欢的雪松场景到处都是,冰上垂着雪倒挂在松树间。
“妈,帮我看一看潘子,我上街买个菜去。”一个老实巴交的妇女把手中快一岁大的婴儿塞在一个老妪手中。提着菜篮子,踩着冰雪,一深一浅的往集市里走去。
老妪在身后不满的碎碎念,“咱们当年买菜都是背着娃去的,现在的年轻人哦,动不动就丢给老人。”怀里的婴儿咬着手指,嗯嗯的咿咿呀呀。
老妪低头看了一眼婴儿,把手指逗弄着,“潘子乖哦,别像你那没出息的老爸,出去打工这么久了钱没寄回来多少,还不断往家里要钱,真的是养了个白眼狼没出息的。”说着就打了个哆嗦往里屋走去,边走边喊,“二丫!过来把你弟弟接过去!”
一个黑不溜秋皮肤粗糙的女孩子正在烧柴火,“奶奶,我正忙着呢,让大姐接去。”
“嘿,你个臭丫头。”
“奶奶,大冷天,我刚拾了柴火回来,脚指头都冻麻哩,哪里有力气抱弟弟哦。”
老妪骂骂咧咧的到猪圈去找大孙女。
话说提着菜篮子去集市买菜的老实巴交妇女,梳着个农村最普通的发髻,土里土气的,有点驮着的背显示出被生活压垮的残忍。妇女神色淡漠,带了一丝决绝一般。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唯一一辆开往县城的大巴慢吞吞的驶来。妇女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破败的村庄,攥紧了手里唯一的私房钱两千多块,上了车。
妇女并不是准备买菜的,而是准备抛下这段穷苦的生活。家里男人喝酒打人不说,在城里打工一年半载也不知道寄钱回来,还赌博赌输了回来问她们要钱,孤儿寡母的她和婆婆在偏远的山村相依为命拉扯三个孩子,哪里来的钱。
妇女越想越心酸,抹着眼泪准备回娘家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改嫁呢,嫁的好一点的人家,这三个娃,就交给孩子他爹了。
刚下县城准备做中转站的车回南方的娘家,突然妇女发现人群中炸开一丝恐慌。
现在车站围着的人群是怎么回事,怎么来来回回打架呢,妇女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但最终还是有点害怕,聚众打架这事自己还是别过去看了。正在这时候,一个卖菜的老头从旁边慌慌张张跑过去,还撞了自己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喂,你不长眼睛啊!”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前面飞奔而来,“救命啊,跑啊!”
“有神经病啊!”
“有好多神经病啊快跑!”
“草你妈了隔壁的,老子和你拼了!”
妇女胆小,只能跟着人群一起逃跑,“老伯,前面咋回事哩。”
“莫去前面啊,那里有人发疯,凶起来抱住人就咬啊。”
“莫不是神经病啊?”
“就是神经病啊,还一群神经病!”
妇女渐渐体力不支,被身后人推了个正着,仰天打了几个滚,四五个脚狠狠的踩在头上背上,腿上,妇女疼的直抽气,“早知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不选今天喽。”
“干啥子!你干啥子压着我!”妇女趴在地上,感觉背后有个死沉死沉的人抱住自己,这年头连自己这样的黄脸婆也有人当街强抢了?真的是恶心坏了。
还没等妇女挣扎开,一记疼痛从后脖子传来,“谁咬我啊。疯子啊!”
疼痛中,一个黑色小虫慢慢从血盆大口里哧溜一声钻进妇女的皮肉。
不多时,妇女慢慢的站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漫无目的的向前方慢慢走去,要去哪里来着,对,去车站,摇摇晃晃的往车站继续走。
当萧阳和红院小五爷沐辰下了车站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人间奇景。
不,还没有下车站,列车员就疯了似的不断对传讯话筒喊着什么,“不能停靠!不能停靠!有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