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伸手,摸她的额头。
不知是天热,还是他逐渐恢复了元气,他掌心干燥温暖,不再像之前那样寒凉。
宁夕头还是烫的。
“怎么发烧?”他问。
程柏升安排着,叫副官端了一张椅子,放在盛谨言旁边;又叫了医生来,把孕妇安排去其他病房。
轻掩房门,只剩下他们俩。
宁夕正在跟盛谨言解释她为何发烧。
“累得这么狠,坐着都可以睡着?”盛谨言问。
宁夕心中微微纳罕。
他居然会好好说话了。
宁夕自己都怪自己太不小心,在阳台上睡着,他竟是没数落她,而是觉得她理事疲倦。
“……是昨日没歇午觉,我二嫂去看望我。太高兴了,聊得忘记了时间。”宁夕说。
她不能在上峰面前自曝其短。他没指责她,她更不能露出自己的愚蠢。
“下次生病去军医院。军医院的西药比城里所有的医院都要好,医生医术也高。”他道。
宁夕:“好。”
“我会跟院长打招呼。”盛谨言又道。
宁夕道是。
她的发烧并不严重,只是风寒引起。加之她平日每日早起锻炼,身体健康,一瓶水还没有挂完就出了身大汗,烧退了。
拔了针出门,盛谨言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别又吹了风。”
“多谢督军。”
衣裳好重。
男人的衣裳,跟盔甲似的压在她肩头,又很长。
宁夕回想,自己好像从未撒娇穿过兄长或者父亲的外套,故而也没这种体验。
暖流将她包裹,她面颊有一阵热浪蓬上来,像是他把体温传递给了她。半晌,这阵热意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