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暖说:“如果这一个天真可爱,就想再要一个一样的,人都很贪心;要是这个难管理,就想要个乖巧的。开了头,欲望会一步步被撑大。”
宁夕诧异看着她:“我这辈子头一回听你说如此深奥的话。你念书时候国文从来不及格。”
金暖要掐她。
入了夜,宁夕洗了澡,坐在卧房阳台上。
阳台宽敞,摆放躺椅与小圆桌。小圆桌的水晶碗里,挤满雪白栀子花,晶莹芬芳。
阳台乳白色栏杆之外,是盛家老宅那宽阔无边的人工湖。
初夏湖面幽静,无月,只有稀薄星芒落在水面。水鸟划波而去,一阵涟漪。
宁夕仰靠在藤椅里,轻轻摇晃着,想着金暖告诉她的话。
“外人眼里,原来我已经站得如此高了。”
姚文洛犯事在前、三姨太被逐在后,督军夫人威望铺满全城。
宁夕总以为,自己成绩中等。
督军信任了她,放松了对宁家和她的戒备。他打算和她圆房。如果不出意外,他也会愿意她生出他的继承人。
不是说宁夕想生盛家的继承人,而是说她拿到了这个资格——有资格,就像拿到了路引,此路已通。
这个很重要。
一年时间能到这一步,宁夕觉得自己颇为成功。
父亲与督军的仇怨,解决是时间问题。
婆婆不太信任她,却也要看着“督军夫人”的身份,把家里几处不太要紧的差事交给她。
管事们都敬重宁夕。加上宁夕理事以来,从不出错,做什么都有章程,管事们更不敢轻待她。
一年工夫,这份“作业”,分明优等,而不是中等。
“也许三年,就可顺利毕业。生活和学校有什么不同?”
宁夕晃晃悠悠中,越想心思越飘忽,一直没动。
她才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