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要是不接,她哭都没眼泪。
老夫人心下也是一个咯噔。
不成想,盛谨言接了:“我哪里心急如焚?生病罢了,常见的。”
宁夕笑了笑:“我和姆妈都看得出,您挺担心的。”
葛太太是个人精,也凑上来表现:“督军,二姨太什么病啊?我认识一个挺厉害的女医生,可以介绍去瞧瞧。”
“劳您挂心,她是老毛病,过几日自己好了。”盛谨言说。
老夫人:“这些孩子,一个个年纪轻轻、三灾八难的。”
“现在年轻人都不爱保养身体,总生病。”葛太太笑道。
铁路局的葛总长听说督军到了,急急忙忙带着他的几个儿子们迎接出来。
人一多,就把方才的尴尬气氛冲散了。
盛谨言往前走。
他回头又看一眼宁夕,目光意味深长,还有几分警告。
宁夕:“……”
他什么意思?
他又哪里不满意?
葛家老太太,也是今天的寿星翁,居然亲自在垂花门等着盛家老夫人和督军。
宁夕和老夫人没有先去坐席,而是去了葛家老太太的院子。
一群有身份的官太太、小姐们,陪坐着恭维。
老夫人脸色缓和过来。
葛家五小姐十七八岁,年轻又活泼,对宁夕分外热情。
宁夕其实有点害怕自来熟的人,不知如何应对。
“……我家的暖棚里,这个时节还有茶花。夫人,您要去看看吗?”葛小姐问。
其他几位年轻小姐,纷纷应和着。
老夫人就说:“夕儿,你去玩吧。如今是新世道了,媳妇不用在婆婆跟前立规矩。”
说得众人笑起来。
官太太们纷纷夸老夫人开明,又赞盛家门风开化。
一群流畅的马屁精,宁夕开了眼界。她不想走,只想留下来学习一二,权当取经。
可惜老夫人让她出去玩,葛五小姐又殷切拉了她,宁夕只得站起身,拿了自己外套。
几个人往后花园的暖房去,瞧见了三个年轻男人在道旁凉亭抽烟。
葛五小姐瞧见了,眼神瞬间发亮:“是我二哥和孟爷,我去看看。”
宁夕望过去,正好那边的人听到脚步声,回望。
她对上了孟昕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