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想到她一个人居无定所地飘,就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只想让她拥有一个自己的家,累了飞回时,可以安居!”他深情地说。
“这份真情比那个诱饵更醉人!这个小院以后不会再寂寞了,我们会经常的来打扰!到时候不要嫌我们的腿长噢!”余尾生笑着向零子鹿努努嘴。
“求之不得呢!只要肯光临,永远是最受欢迎的!”
“小烟子!”滚动着轮椅上的校长不由得泪花闪烁地迎了出来,欣喜慈爱地望着他们。
这么温暖亲切的呼唤,久违了!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与感动把她心底的热流陡然鼓动起来,泪花涨满眼眶。
虽然,在血缘关系上讲,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但是,亲情依然感动着她。
“校长!”她忘情地快步迎了上去。
“余余!让她不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她的话语很轻,但是,在空气中蔓延过来,余尾生感还是受到了它的分量。他紧紧地握住蔡雨松的手,深表感激。
“我们的感情不亚于亲兄妹!但是,所有一切都是相互的。
她是如此的善良,让人不能不疼爱!”
这里没有豪华的踪影,简单质朴。
咋一看,和一般农家小院的格局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无论是从树苗围成的菜园,还是到葡萄藤搭起的绿色凉棚;无论从葱茏的菜叶上闪烁的晶莹的水珠儿,还是看庭院内欢快跳跃的鸡崽;无论从室内墙上清雅的画面,还是至古色古香褪了色的书架。都散发着一种如朝露一般的清新与明净,轻松与闲适;被铅华污染而疲惫的心扉在这里得到了犹如山涧清泉般纯净的冲洗。
同时,眼前的一切,也在明显地诉说这凉棚底下,轮椅之上,这位女主人所涵养深厚的文化底蕴。
黑社会的老大也许雄霸一方、声名显赫。但是,引起人们神经震动紧张的,大多只是被迫的畏惧。
虽然,她不是什么蜚声世界排榜上的名人,也不是什么重量级的达官显贵,其貌不扬。但是,由里到外,所散发着的平凡之美,却依然令人肃然起敬,同样在这安详的十里八乡家喻户晓。
而且,得到这种崇拜与尊敬,并没有花费一分钱的包装广告费。而得到的比任何一块广告牌印在人们的脑海里的却更深更广。因为那都是自觉自愿发自内心的,像赤金一般的纯真而无价。
这不是无独有偶,应该说依然遵循了因果的逻辑。因为,她奉献给大家的也是她全部高贵慷慨的爱心。
她是全村孩子们的幸运之神!是附近七里八乡仅有的一位吃商品粮师范出身的教师,所以,在学识丰富与教学技能高强上是无人能比的。
也许,起初是因为找了一位心满意足的好丈夫,嫁夫随夫地来到了这穷乡僻壤。但是,渐渐地,体贴的丈夫,淳朴的村民,围绕身边憨态可掬纯真活泼的孩子们,深深地吸住了她那可善良的心。
于是,在这里长久地扎下了深深的根。
她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和学生是朋友,和家长是亲人。都说,心宽体胖,她那颗温情的心怀就像她胖胖的身体一样的厚实。圆圆白净的脸上终日荡漾着善意的笑容,让人很容易想到快乐大度的弥勒佛。
虽然,架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给人一种博学之感,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威严的架子。这一点,在虽然贫穷,自尊心却很强的农村,确实很重要。
不论是流着鼻涕的孩子,还是大字不识一个迟钝粗糙的村民,她都会像普度众生的菩萨一般诚心诚意地善待。谁家急需油盐酱醋了,第一个想到求救的是她家。
那不仅是因为他们经济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好,生活常识多,生活必需品比较齐备;更重要的是她那有求必应宽厚的心态,值得人们信赖依靠。
她可以以渊博的师长面对学生;也可以以耐心的听众身份聆听人们的家长里短和秘密的知心话。
她会雪中送炭般给拿不住铅笔头的贫苦的学生一支崭新的铅笔,也会给补丁罗补丁瑟瑟发抖的孩子加一件自己孩子的衣服。
她是校长,也是几个班的数学老师,为了开阔学生的眼界、陶冶情操,她又承担起一般的学校名存实亡的美术和音乐老师的责任。
白天,辛苦一天,晚上,常常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辅导一些因事耽误功课或者没有学好弄懂的学生,也常常邀来好学上进,但是因家境贫零舍不得点灯的学生,围坐在她家明亮的汽灯下学习。
零子鹿就是身受其益的一个。所以,这位恩师和慈母身份兼具的老师在余尾生眼里也格外的高大。
“您好!老师!”余尾生彬彬有礼地向散发着一种恬静安然美在凉棚下轮椅上择青菜的赵老师问候。
“噢!小余!快来坐!”来客确实让她有些惊讶,但是,热情的笑容很快散发出来。
连忙用手边的一块清洁的白抹布擦了一下旁边光洁的木凳,“烟子没有一起来?
一会儿尝尝农家小菜。
你看,我刚从菜园里拔了些新鲜的蔬菜,还带着露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