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子鹿抬起幽邃而蕴含百般滋味的目光,深情地望望他,清秀的脸颊上泛起温暖的涟漪,“他是个好人!但是,谁知道是不是梦呢!”
她的耳边回响起她喜欢的歌曲,她知道又是余尾生跑去为她而点播的。常常,他无微不至的体恤不能不让她心底热流滚动。
“只要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就不要担心身在何处!”他心疼地凝视着她。
“雨松哥!您点几个吧!”余尾生安排好一切,兴冲冲地拿来菜单跑到蔡雨松面前,热情邀请。
“你看我这粗壮铁打的身板,什么饭菜对我都不是难题。所以,我更喜欢托你们的口福!”蔡雨松婉言笑语。
“零子鹿!你点吧!哪些比较适合雨松哥的口味,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些。”余尾生一直是一副和悦而潇洒的神气,又春风满面地转向零子鹿笑语。
零子鹿低眉一笑,接过菜单,“不知道雨松哥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口味的改变,也应该因人而异。像我这榆木疙瘩一类的人,想改变也难啊!”蔡雨松谦虚地笑答。
余尾生端详了蔡雨松那黝黑的脸庞,幽远的目光片刻,闪亮含笑的眼睛,感慨道:“我觉得雨松哥就如久酿甘醇的酒,在您面前,轻浮毛草似的我快要漂起来了!”
“就你这张甜蜜的嘴儿,看来,我这辈子已经是望尘莫及的了!”蔡雨松满怀由衷喜爱的感情,望着余尾生哈哈一笑。
“您再夸我,我就没办法陪您饮酒了!”余尾生富有表情的嘴角微微扬起,乐悠悠地咧嘴笑。
“为什么?”零子鹿恬淡地笑望。
“未饮先醉啊!本来,雨松哥的到来就让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再加上这醉人的夸奖,你说我还能抵挡得住吗?”他满眼的光彩,都流溢出来,痴情地望她。
“零子鹿知道我不是一个言不由衷的人,现在依然如此。
况且,你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见到阳光一般的你,说实在的,心中的喜悦犹如鼓胀的气球,实在按奈不住要脱口而出!”蔡雨松诚恳坦言。
“余余!听您这么说,我真的如喝了蜜似的甘甜!
用行动来感余!来!雨松哥!我衷心地敬您一杯!”他热诚相敬。
“好!那就以酒代表我对你们衷心的祝福!”蔡雨松也慷慨地举起晶莹高雅的酒杯,一饮而尽。
“祝福我们?!”余尾生满脸生辉。
他直直地望着零子鹿,意味深长的笑眼闪烁个不停,“听见了么?”
“也许,是我一厢情愿,我一直以零子鹿最亲近的人自居。所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她幸福!
如今,你给她了,在我深深地祝福的同时,还要衷心地感余你!”蔡雨松黑黝黝的眸子,如久积的深水潭一般,溢满款款真情。
据说,那些溅不起多大水花,听不到多响水声的潭水,必定深不可测。这样的比喻用在蔡雨松的身上很适合。
“放心吧!雨松哥!她比我的生命都重要!”余尾生情浓意切地望着深受感动的零子鹿。
“干什么呢,像猴子烧了屁股似的那么坐卧不安的样子。”看着心神不定在她桌子前面走来走去皱眉苦苦思索的余尾生,零子鹿停下手里的活儿,两只手指夹着一杆水笔摇晃着,笑问。
也许,为了稳定一下情绪,他用手梳了梳柔滑亮泽的头发,又低首精心细致地整了整上衣,弯下腰,把宽阔的胸膛紧贴着桌子,让英气逼人的面孔贴近她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当然是有求于你!”
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一招,赶紧撤身往后躲,以至于把后边毫无准备的椅子差点挤到,急中生智,她从趔趄的椅子上快速地站了起来,大笑着躲开了。
“你啊!你,就是诡计多端!”像置身事外了似的,她微微地翘起秀丽的嘴角,眯起美目,轻松地笑他。
他直起身来,轻嘘一口气,虽败犹荣似的微笑着,抱起双臂,“真是不识金镶玉呀!无奈无奈!”
“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觉得自己误入藕池,可以争渡争渡,早日脱离苦海!
不是有这样发人深省的伟大哲理么,怨天尤人,不如求己!这么智慧超群的你难道还需要这样小气地使用指桑骂槐的伎俩?”她细致的嘴角一歪,微笑而语。
“我知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大道理,只是可惜结网的技能,也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达到那么高深的境界的,这不能一厢情愿!”他自愧弗如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