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出口成脏惯了,请你大人有大量!”
“不必客气,我更喜欢你的真诚与坦率!”余尾生大度而坦诚地说。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与开发商勾结的。反正,我们听说,他们得到了一些搬迁费。但是,得到了甜头,还不满足,还想把厂子买给南方一个私人老板。
你们也知道,寄人篱下地在唯利是图的私企老板下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说,谁愿意甘做奴隶呢?
其实,我们原来也没有什么组织,只是迫在眉睫,大家觉得脑袋真要被出买,任人宰割了,才忍无可忍自发地背水一战!”
“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样说来你们并不是反对搬迁,而是为厂子的前途而担忧。”零子鹿暗自寻思地问。
“当然!为生存而战斗!”宇子见毫不讳言。
“你想当官么?”零子鹿轻松地一笑。
“我知道自己不是被广泛称道才气横溢的卓越人才,很清楚自己是块什么样的料。本来就是一块懒散得没有形象可恭维的劣质砖头,也就从来没有想过担当栋梁的重任,更没有想过它上面还有诱人的光环。
说到底,我不是一个有官瘾的人。
刚才我说过,我们并没有什么组织。以前的活动都是群情激奋,自发而起,也没有什么计划,想到哪里,闹到哪里。
那天,可能是你们的提醒和要求,在那种情势下,我天不怕地不怕楞头青一般的傻劲也让大家把目光转向了我,加上员工们苦难深重的滋味我也同样品尝着。
再说,眼前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天使诱惑着,所以,便奋不顾身地接受了推举。”说着,滑稽地笑着望了零子鹿一眼。
后者也回了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在你们面前,就知识这个层面上讲,不用说我自然矮了半截。
但是,虽然我不爱读书,‘安得广厦千万间’这句古诗我依然还记得,非常感余杜老先生,真是替我说出了心声!”说到这儿,他突然抬眼望了望对方,沉吟了片刻,“啊!请你们不要多想哦!
我不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也不欣赏指桑骂槐的作风。对朋友,我一向喜欢直抒胸怀!虽然你们也是官员出身,但是,我知道,你们不是我们所痛恨中的一员!”
“我也有一句很想说的话,有情有义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很高兴在这样的基调上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你也不用多虑,朋友是心有灵犀的。你的心情我们绝对理解!也许正因为此,所以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俗语吧!”余尾生给宇子见一个诚挚的微笑,又向一直专注在听的零子鹿笑着望了一眼。
“是啊!既然你能开诚布公。我觉得我们就有共同的语言。我们就能站在大家共同的利益上说话。
也许,因为我们参与了那个开发区的建设,所以,我们才有缘相识。”零子鹿美丽迷人的眼睛中闪烁着柔情的光芒。。“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被收编在私企门下,那么,愿不愿意考虑一下,与我们一起合作呢?
其实,我们和你们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希望企业能够走出低谷,兴旺发达!两败俱伤永远不是我们希望的,拉一把,相互扶持双赢的大好局面才是我们共同的追求。
你愿意相信我吗?我说我们的领导决不会那么短视无情,自当会尊重你们合理的意愿。”
看到对方吃惊的凝眸,然后又善意地安慰,“我还想向你抖一下我的老底,我和余经理也不是可以同言而语的。说他是名门望族,社会的精英,名正言顺;但是我,除了还有点幸运,得余经理的提携,别的可以说都是处于金字塔的最底层。
所以,如果我们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其实,你拥有的可能比我更多!”
“首先,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他黝黑的眼睛不错眼珠地凝望着她,直望到她白皙的面部肌肉渐渐绷紧,不由地低下了头,他才低微地叹了一口气,“反正,我们的处境几乎到了悬崖边上。
只是,我们还希望挣扎一下而已。所以,如果要找,不管是入赘,还是搭伙,就像姑娘找婆家,总希望找个好人家,是不是?”
“完全可以理解!”余尾生微笑地赞同。
“只是,当权者不是我们。他们不会听从我们的心声。”宇子见健美的脸庞上刚刚闪烁起一丝明媚的阳光,很快又被浓重的乌云覆盖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到处上访?”余尾生诚心诚意充满感情地问。
“打倒坏老王!”宇子见言语尖锐地说。
“你们厂长?”
“不然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