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能不能不要管我了。”
这种丧失求生意志的话,足以证明宋舞在公园待了一夜的行为,是她自己决定的。
她是真的下了狠心,不想留在这世上了。
半个小时后。
一向不羁的季骁虞,一反常态沉默寡言地坐在汪江河的办公室里,看着这位院长背对他翻到一沓记录资料,期间冷不丁问:“你和宋舞在一起多久了?”
“你知道她有过一段抑郁症病史吗。”
在回头与一脸严肃冷厉的成年男人对视间,汪院长明显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诧。
他顿时心中明了,果然季骁虞什么都不知道。
“抑郁症患者通常都有复发、走向极端的倾向,你是她男朋友,竟对她的病情都不了解么?”
那一刻,椅子上犹如杀人犯般戾气严重的季骁虞没有丝毫应对这种质问的经验。
他只有身形僵硬,笨拙又艰难地承认,“我……没太关心。”
什么病情、抑郁症,季骁虞是真没想到会出现在宋舞身上,因为她除了性子软弱,平常看上去不管是交流还是生活,都与常人无异。
而且实话说,初始对宋舞抱有的心态就是玩玩,玩玩怎么可能会动真呢?既然不会动真,又怎么会真心关注她的身体情况。
也只有后面这段日子,季骁虞才打心里正视宋舞,对她有所在意。
他率先问:“这病要怎么治。”
汪院长:“怎么治?吃药啊,还有心理排解,让她看心理医生……”
就在季骁虞认为能治,即将松口气的情况下。
对方话音一转,“最主要的,是她自己配合治疗,如果不配合,我说,你知道这种精神疾病里,还有一种病症叫‘微笑抑郁症’么。”
就是患者经常为了维护自身在他人跟前的形象,刻意而违心地掩盖情绪,强颜欢笑,通常这种想不开的几率都很高。
在谈话中,病房里传来新的情况。
果然护士一见赶来的汪江河,便说道:“病人不肯吃药,怎么劝都不听,连输液的针头都自己拔了,要求出院。”
季骁虞目光一扫,就找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宋舞,杵着拐杖,依旧穿着病患服,整张脸失去了血色,除了破碎还有一种不同于往的清冷感萦绕在周围。
手背上滑落一行血迹,看上去就支撑不了多久的样子,她居然还想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