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轻声说:“快过年了。”
今年要不要回去看看姨婆,不知道她消气了没有。
她声音小,喃喃自语,季骁虞还是听到了,能察觉到宋舞突如其来的伤感,他跟着也瞥到了大街上的一些新变化。
其实过不过年对季骁虞都没什么区别,反正就跟往常一样,季家年年都热闹得很。
他倒是有些好奇宋舞以往是怎么过的。
宋舞回忆,“以前是跟姨婆一块看电视、守岁,后来就是一个人过了。”
一个人过,难免会孤寂,尤其是在全国都热热闹闹团聚在一起的一天。
季骁虞禁不住问:“怎么,往年过年席岳都不陪你?”
他话一出,车内陡然安静。
两人心中都各自蔓延着复杂的情绪,这句话季骁虞纯属于有口无心,但又有可能口随心动。
有些人越计较什么,便越会问什么。
就像从前不曾参与的过去,后来的人便会拼了命地想要刨根问底。
意识到这点,感到不爽的季骁虞蹙了蹙眉,然后假装不在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我随便问问,你不说也行。”
宋舞:“他到白日,初一才会来。”
席家家大业大,席岳也不是没有压力,他纵然不听他母亲的话,要跟宋舞在一起,但是这种重要性的节日是从来不马虎的。
该去的还是会去,只是节日一过很快就会动身回来。
而没有在跟宋鸿芸闹掰之前,对方也有自己的事,她只会打个电话过来给她,并不会陪她一起过年。
且每回宋鸿芸那边都很有人气,不是烟花的声音,就是欢笑声,总之衬得独自一人的宋舞最为孤单。
晚上。
季骁虞久违地接到家里打给他的电话,不出他所料。
果然是李玠跟他家那老太太告状了,那位老太太又打电话到季家,很不幸的是,电话恰好是季骁虞他爸,季君茂接的。
他劈头盖脸地冲季骁虞吼道:“你又在外边给我闯祸是不是?你怎么没被抓进去?李家那傻子怎么不报警?明天一早给我滚回来,到李家请罪道歉去!”
这番话一听,其实真的很有父子风范。
季君茂不仅连季骁虞骂了,连带李玠也算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