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有个追他而来的女人,“季先生,等等我。”
姜闻皱眉,对这种攻击性太强的人没什么好感,他来了有近一小时的时间,没想到刚出来走动走动就遇到这种影响心情的事。
还是回位置上等宋舞,姜闻收回目光,接着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对象。
餐桌陆续上来菜式,都是装盘非常精致的开胃前菜。
侍应生倒完酒水后离开,宋舞看到姜闻举起酒杯,“庆祝一下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跟校花在一块吃饭,荣幸之至。”
宋舞赧然地握住杯子,对开她玩笑的姜闻道:“师兄太夸张了,如果不是你能借钱给我,我这时候还不一定能坐在这里。”
姜闻:“夸张吗。”
“一点也不,你不知道刚进学校那年,就连我们那届的男生都讨论过你。”姜闻语气中充满了回忆跟认真。
姜闻看着宋舞,而现在过去多久了,一年、两年、三年?好像更久,宋舞仿佛都没发生变化。
她还是一头乌黑如瀑的大长发,五官是那种秀气明艳的美,没有太强的冲击性,就是很入眼,类似于江南水乡的古典柔弱气。
“梅鹤年教授还曾在她的课上说你是‘林下风致’不可随意侵扰,只因她抓到有男生没认真听讲,从手机里翻到了偷拍你的照片。”
姜闻把当年有些不知情的事告诉给宋舞听,“她还说要是再让她抓到谁不尊重女生,就要把人带去校长室。”
“她对你倒是很关切,都要超出普通师生了,你和她该不会是亲戚吧?”姜闻猜测道,说完了微微一笑。
他对面,宋舞反倒沉默了。
就在姜闻以为自己说错话时,宋舞神色上闪过一丝挣扎,放在高脚杯上的手捏得紧紧的。
“不方便的话就不提了,其实我也只是受人所……”
“梅老师是我十八岁以前的监护人,准确地说,我应该叫她‘姨婆婆’。”
宋舞从出生起,就被丢到了福利院。
她长到五岁,是梅鹤年找到了她,这位老人把她带了回去,告诉宋舞,她是她外婆的妹妹。
这几年都在找她,宋舞到梅鹤年身边后,才有了一个正常的不被社会带有色眼镜对待的身份。
她不再是弃儿,有了属于她的姓氏,知道了谁是她的母亲。
第一年过节,南方人的除夕夜,宋舞在阳台看完烟花,冷得哆嗦,却极为满足和珍惜地跑回客厅,要跟梅鹤年描述看到的夜空,是她出生以来见过最美的景色。
厨房冰箱旁,梅鹤年头一次语气那么严厉地跟那头的人道:“你没有良心吗,你生下她,你该为此负起母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