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得是目瞪口呆,心中暗道,
“光我两个舅舅就这般多的家底,那其余勋贵朝臣又是多少,他们数加起来又是多少?”
这厢忙叫了刘瑾,
“……去搬了内库的账本儿来,朕要瞧瞧!”
刘瑾忙出去抱了内库的账本儿来,朱厚照打开翻了翻,却是发觉自家根本就看不懂,便扔到一旁问道,
“朕有多少银子?”
刘瑾忙讪笑着将高凤让了出来,
“陛下,如今是高凤为掌执着内库,还是由他向陛下解说罢!”
那高凤上前来细声细气道,
“陛下,如今内库里有现银一百二十六万八千四百七十一两,又有丝绸五千匹,锦锻四千五百匹……”
朱厚照听得头大连连摆手道,
“说说这些折合现银多少吧?”
“禀陛下,折合现银二百六十五万两,只一些珠宝玉器不可估价,不便算在其中!”
那些珠宝玉器等贵重是贵重,只每一件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慢说从未听说皇帝变卖内库的,便是想卖也无人买得起,除了留下自家用,便只能赏人了,有便如无一般,算了也是白算!
朱厚照听得连连从牙缝里吸气儿,这般一比自家这做皇帝的竟是没有做侯爷的有钱!
朱厚照密折扔到桌上,挥退了刘璟与高凤这才问卫武道,
“我舅舅的银子从何而来的?”
这样的家产决不可能是老侯爷给留下的,也不能是先帝赏赐的!
卫武想了想应道,
“陛下,实则前头微臣曾言查了一桩大案,这案子就是牵扯到寿宁侯与建昌侯的!”
朱厚照听得眉头一跳,
“为何不早说?”
卫武一咧嘴,
“这人犯虽说是臣参与缉拿的,但审问却是微臣,臣前头人微位卑,锦衣卫的机密大案是不会让臣知晓的,只如今升了职才知晓些其中详情的!”
朱厚照瞪眼道,
“还不速速报上来!”
卫武忙将早预备好的东西呈了上去,朱厚照看完半晌未吭声,却是猛然起身,哗啦啦将御案上的东西数给拂到了地上,这厢气得胸口阵阵起伏,鼻子孔里都冒烟儿了,半晌才咬着牙问道,
“这事儿为何不早报上来?”
卫武踌躇半晌才应道,
“前头是有报给先帝的……”
朱厚照陡然转身,
“那我父皇怎么说?”
卫武闷头半晌才道,
“那时……那时先帝已是病重,得报之后大怒昏迷……”
朱厚照听到这处,却是怒无可怒,怒极之后又觉着一股子冰水自头顶浇到脚底,从头凉到了脚,整个身子一阵寒一阵热,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是说……我父皇是让朕的舅舅给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