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又道,
“论过公之后,便是论私了,即是殿下还当微臣是朋友,私下里还望殿下恕臣言语不敬之罪!”
朱厚照闻言点头道,
“这个不必计较,孤要的就是你还像以前一般说话!”
卫武得了这准话儿,这才应道,
“多谢殿下!”
言罢起身,朱厚照忙问道,
“如此我们还是同以前一般了么?”
卫武心头暗想,
“这怎么可能,上下尊卑不可废,你乃是君,我乃是臣,自然不能再同以前一样了!”
只面上他却是不显,应声道,
“一切……自然是殿下说了算的!”
朱厚照满意点头道,
“那我们便还是朋友!”
这才拉了卫武坐下,叹气道,
“卫兄,我在这宫里正难熬着呢,便想叫你来说说话!”
卫武应道,
“殿下如今疼失至亲,自然是心里悲痛的,只可惜这不是在宫外,要不然让微臣请殿下吃一顿酒,也好一醉解千愁!”
朱厚照听了叹道,
“卫兄还是你最懂我呀,那帮子人急吼吼的就想着让我登基,没一个为我着想的!”
说话间那神色又是委屈又是郁闷,一派要拉着他大诉苦水的模样,卫武何等精明,见得这情形便明白了八九分,当下心头暗道,
“前头是太子殿下时,不敢太过亲近,倒不是不想抱这大腿,只上头还有一位皇帝呢,若是做得太过,反倒要招祸,如今他自揭身份,又有与我亲近之意,便是合该我有此运气,同皇帝陛下不打不相识,若是伺候好的,以后说不得升官发财便靠这位了!”
转而又念起了韩绮来,
“亏得是三小姐提点,知晓了这位爷的身份,才叮嘱我要小心的结交着,不然那来今儿这一遭!”
他在心中感激韩绮,念头电转,朱厚照却不知他心眼儿如何打转,拉了他到榻边坐下,苦着脸叹气道,
“我特意叫牟斌召你进来,就是想让你同我说说话,兄弟如今心里正烦闷着呢!”
卫武摆出一派洗耳恭听的架势,
“朱兄,有何烦闷之处尽管道来!”
朱厚照叹气道,
“我不想做这皇帝!”
卫武听了一咧嘴,
“这般好的事儿,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只怕大牙都要乐掉,为何到朱兄这处却成了苦事?”
朱厚照愁眉苦脸道,
“我自小便性子散漫最不喜的就是规矩,更不受人管束,让我每日里老老实实在御案后头批阅奏章,听朝中那些老头子们唠叨,只怕不出三月便能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