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儿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看了一眼太子爷空荡荡的腰间,心中暗道,
“太子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钱袋里可有一袋子金豆子,够去九珍楼吃十回了……”
幸得好太子爷只瞧上夏家小姐一个,为了追求佳人这般破费倒也不怕,若是学那梁家老爷见一个爱一个,想那后宫佳丽三千,再多的家当也要被败光了!
败家子太子爷半分不觉自己挥霍,第二日喜滋滋打扮一番,又让江余儿预备了一满袋子金豆儿,脑子里各种谋划,想着如何趁着二人相处,将心里的话儿讲给心上人听,却是一整日都是咧着嘴,看得梁绍这孤家寡人,即便有金豆子在手,也是心里酸不可抑,索性与人换了个位子,坚称要与这见色忘义之徒决裂一日,朱佑君哈哈大笑毫不以为意,独自坐了一日。
夏小妹那头,即是韩绮不去,她便预备着独自赴约,只孤男寡女,又怕一身承圣书院的天青襦衫在外头太过扎眼,便抽了个空让身边的丫头青砚,出去让门口的癞痢头等人买了两套男衫回来。
待到下学时,夏小妹到李莽那院子里换了衣衫,再出破院门时已是由一个俏女郎,变成了一浓眉大眼儿,文质彬彬的俊俏少年郎了!
她的小丫头青砚便做小厮打扮跟随在身后,夏小妹出来在巷口站定,突然皱眉伸手抚了抚胸,
“这个……”
她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前襟,
“青砚,这布条是不是裹得太紧了?”
小丫头青砚应道,
“没有呀!”
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胸前,复而应道,
“小姐,您且忍忍吧,谁让您这处比奴婢的大许多呢,不裹紧些如何能遮掩女儿身?”
夏小妹吸了几口气,龇牙咧了咧嘴,
“罢了!为了九珍楼本小姐便忍了!”
二人到了书院大门前,见得朱佑君早已等在那处,夏小妹哈哈一笑上前行礼道,
“朱兄,劳你久候了!”
朱厚照见着人来十分欢喜,
“不久!不久……夏……夏兄请上车!”
夏小妹大摇大摆学着男人一般撩了袍子就上车,朱厚照忙也紧跟着上去,青砚与江余儿却是坐到了前头,马车摇摇摆摆往那九珍楼而去。
九珍楼因着有卫武早通过气儿,却是特意为他们留了包间,待到了楼门前,自有小二前来相迎,见着只有二人便进去报给了掌柜的,掌柜的忙出来拱手道,
“二位乃是我们九珍楼的熟客,老朽这处倒有一个不请之请,还望二人包容则个!”
朱厚照应道,
“掌柜的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掌柜的道,
“前头以为今日又是好些位要来,便给您预留了一个大包间,将另一个小包间留给旁的客人,正巧今日只您二位过来,另一间客人却是多出了不少人,因而老朽便想请二位示下,可是愿意换一下包间?”
朱夏二人对视一眼,夏小妹笑道,
“朱兄,左右只我们二人吃酒,包间大了倒是无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换了就是!”
朱厚照点头,
“夏兄所言极是,便换了吧!”
掌柜的闻言大喜,忙亲自领了二人上楼,坐了小包间,这小包间布置也是十分清雅,临窗摆有一张八仙桌,二人过去到窗边坐下来便要点菜,朱厚照对夏小妹道,
“夏兄,今日只你我二人,夏兄只管点自己喜欢的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