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明明推得就是他……”
张荣璟眉头一皱,对韩世峰道,
“堂舅,这婆子是何人,外甥从未见过她,适才去的乃是前院净房,因着吃多了酒,脑子有些发昏,便在净房之中坐了一会儿……”
张广贤见状忙道,
“韩兄,你已听到了,还有我们张府的下人也瞧见了,荣璟根本未曾去过后院,这婆子都是一派胡,说甚么我府里的人花二两银子雇她来的,又说甚么将醉酒的荣璟引入后院,推入了三小姐房中……你瞧瞧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嘛!”
说着一指儿子道,
“你瞧瞧我们荣璟就在这处,又有人亲眼见他自何处来,我们去到后院根本就未见着荣璟的影子,足可证明这婆子就是胡乱攀咬,妄想拉人下水,韩兄切切不可上了这毒妇的当啊!”
韩世峰看着张荣璟,又看了看那地上一起拼命摇头喊冤的两个婆子,眉头皱了又皱心中暗道,
“今日这事其中定有蹊跷,看那婆子的模样根本不似作假,只并无证据证明她所,我即便是死咬着送五城兵马司审问,想来也是这样结局……”
一时不由踌躇起来,也不知应追究下去,还是就此做罢!
一旁的付文雍却是想和稀泥,在一旁劝道,
“文明兄,此事依我看来倒不如大事化小,若是闹将出去……于女儿家闺誉有损啊!”
两边都是朋友,又两个都是学生,让他在中间也是为难,能大事化小才是最好了!
韩世峰心有不甘,也知这事儿其中必有内情,只一个张荣璟咬死了未去过后院,一个婆子咬死了不曾雇人,他总不能硬说有外男闯了自家女儿的院子吧!
三姐儿吃亏不说,还有二姐儿马上就要嫁人了,这关头可不能闹出事儿来!
韩世峰无奈之下只能咬牙道,
“罢了!将这婆子连夜送进衙门去!”
韩绮早前便料到了此事会有这样结局,这事儿若是想要扯出那小苗氏来,必要将底儿全数揭开,张荣璟夜闯韩府后院的事儿便要闹得人尽皆知。
若是她还顾着闺誉便只有咬死了没有这事儿,无有这事儿,又如何追究那小苗氏?
如此自然会让小苗氏躲过一劫,且就算是扯出了她身边的婆子,那张广贤与小苗氏必也会想法设法将事儿推到婆子身上,必然不肯轻易承认!
只要他们一口咬死,张荣璟也不说实话的话,这事儿便只有不了了之,再要追究就只是口角官司了!
韩绮倒是不急,左右这事儿是谁人主使,她已是心知肚明,让小苗氏暂时过了这一关,对自己有好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当天夜里四更天,张广贤与付文雍才离了韩府,之后张广贤回去之后,如何质问小苗氏,小苗氏又是如何砌词狡辩,且不必细讲。
第二日韩绮仍是出城为先生送行,韩世峰领着王氏过去与张广贤、付文雍话别,张荣璟趁此时特意过来话别,却是对着她一躬到底,
“多谢表妹!”
为何谢,其中深意只他们二人才明白,韩绮笑着回了一礼,
“表哥经此一事,想来必能长一智,日后勤奋苦读将来必有所成……”
张荣璟点头道,
“我回去后想清楚前因后果,又明晓了许多道理,日后必不再蹉跎光阴,誓要奋发图强,再不能为奸人所趁!”
韩绮点头道,
“即是如此,便先预祝表兄,科场之上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了!”
“多谢!”
二人话别一番,张荣璟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低声问道,
“昨夜里那人……可是……卫兄?”
韩绮笑而不语,张荣璟静立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