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浅浅一笑,
“我倒是不怕他!”
她成日养在深闺,与外男无人交际,便是张荣璟恨她,予她亦无甚妨碍。
韩世同道,
“他乃是张家的嫡子,亲娘又早亡,被家里的姨娘养着,倒是惯出一身的毛病了!”
韩世峰闻言挑眉头,
“张大人后头未续弦么?”
韩世同应道,
“并未续弦,只家里有一个十分得宠的姨娘,前头说是想要扶正,可族叔却是一直未曾点头,这事儿便搁下了!”
此时嫡妻早逝,丈夫想要续弦多也是要问过岳家的。
自然这类事情也是要妻子的娘家本就强势才成,若是贫苦人家自顾无暇,那里还会管自家姑爷会不会继弦!
韩氏在通州乃是大族,那张广贤虽说娶的是旁枝的女子,但若是不经岳家点头便将姨娘扶正,这便是打整个韩氏的脸,他在通州为官如何能得罪当地大族,因而韩庆一日不点头,张家那姨娘便一日不能扶正!
韩世峰听了点头,吩咐几个女儿们,
“回去见你们母亲吧!”
几个女儿行礼退去了后院。
一路之上韩纭道,
“那张家小子实在可恶,看来那张大人的家教也是不好!”
韩绣应道,
“那张大人乃是任坐粮厅署郎中一职,听说是个肥缺,流水极多,看他一身的穿戴,便知富贵了!”
韩纭哼一声道,
“家中越是富贵越是要好好教养子弟,我瞧着这小子这辈子也就是个纨绔了!”
韩绣应道,
“这也是他没有正经的嫡母,若是有正经的嫡母教养想来便不会如此了!”
姐妹二人议论,韩绮听了心头暗道,
“这话倒是无错,这孩子没了母亲,再若是父亲不上心,便没有一个好的,依着大伯所言,那张家的姨娘是想扶正的,想来自己育有子女,必是不会好好教养前头元配所生的嫡子!”
他们家虽没有这些后院的勾心斗角,但韩绮在教坊司里也是听过见过不少,这张荣璟若是再不好好教教,以后只怕要惹出大事儿来了!
姐妹们回去后院,王氏问起三人去前头的情形,韩纭哼道,
“母亲,您可是没瞧见那张家的小子,便是来赔礼也一派不甘心的模样,死劲儿瞪着三妹妹呢!”
王氏应道,
“左右一个不知礼的小子,上头有长辈管着,还能翻天不成,且不必再议他,你们快去收拾了东西,我们明儿好回京师去!”
三姐妹应一声,各自吩咐丫头将东西收捡起来,韩绣问二人,
“即是明儿要走了,这各房的姐妹们我们可是要送个礼,也留个念想!”
韩绮应道,
“这也是应该,倒也无需太过贵重的东西,不如送绢花如何?”
这家里姐妹们太多了,她们姐妹最多的便是绢花,送这东西倒不会厚此薄彼,反惹人不快!
当下将三姐妹的绢花全数给拿了出来,装了满满一匣子,待到晚上吃饭时,说起明日离开之事,便叫了落英捧到姐妹们面前,任她们挑选,姐妹见了也是欢喜,此时倒是看出姐妹们的心性不同来,有人见着花儿欢喜,挑来捡去,个个喜欢不知选那一个是好,也有那面现羞色,只在一旁立着不敢动手拿的,也有过来大方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