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实在愁人!
卫武坐在床上头皮子都要抠破了,却是想不出好法子,不过好在还有时间,且慢慢想个稳妥的法子!
想到这处,卫武将东西重又收好,再钻回床下藏好,这才爬出来到外头见他老娘,吴氏听得儿子在里头叮叮当当,一会儿唉声,一会儿叹气的动静,不由也是心下担心,拉了他的手道,
“我儿,若是真不想相看姑娘便罢了,再等些时日就是!”
卫武应道,
“娘,我的事儿您别操心了,总归这三五年不必说亲,以后嘛……我定会娶一个好媳妇回来的!”
吴氏素来管不了这儿子,今日又弄得他恼了,却是不敢再多言,只得点头道,
“罢!你如今的年纪,若是再等三五年,也……也等得!”
这话说的勉强,只不如此又怎办?
卫武闻言这才转愠为喜,扶了老娘坐到院中道,
“娘放心!我自家的事儿自家省得!”
吴氏暗暗叹气,却也无可奈何,这厢由儿子伺候着洗漱之后,母子俩各自上床歇息,不再多话。
只卫武心里存了这念想,每日在书院门前候着,却是早晚不误,定要与韩绮打个照面才走,韩绮自觉与他有了几分香火之情,两两相望时倒不似以前那般,目光一触即走,现下都是落落大方的点头示意。
她乃是两世为人,知晓人生变化无常,今日得势未必日后得势,官家小姐转眼亦可变做阶下之囚,因而收了心里那点子年少不更事的轻慢之心,对何人都是温和有礼,并无半点骄怠之心。
更有她又因着前事对卫武另眼相看,自然也不会轻视他,二人远远相望,她都是落落大方的点头示意,韩绮倒是自觉自己平易近人!
却那知卫武心里早认定她对自己有意,心眼儿一歪想得自然是三小姐日日对他眉目传情,少年人如何经得撩拨,却是心头时时都是一团火热,如此他越知二人身份悬殊,回到家中每日里翻看家底,却是越发的焦急起来。
却说这日子如流水,悄无声息便又流走了一截,中秋过后仍有秋老虎逞威,只到了十月末几场秋雨下来,凉风袭体已让人有冷冷寒意。
韩绮前头才受了一场风寒,入了秋之后,王氏与苗氏对她却是格外的看顾,又是叮嘱韩绣在书院好生顾着妹子,又是吩咐落英与芳草早晚要预备多的衣裳,好随时给三小姐添加。
因而这才天气乍寒,姐妹们身上不过薄薄两件时,韩绮已是被逼着薄袄上身了,这早晚还好些,可若是正午时分,身上难免就要出汗了,她想脱了衣衫,立时就被丫头们阻止,韩绮无奈道,
“如此热气不得散发,反倒要生病!”
落英却是劝道,
“三小姐不可马虎,这身子骨是自己的,那些苦掉人舌头的药汁,还没吃够么?您若是觉着热便寻那阴凉的地儿坐坐……”
说着又取了帕子来给她擦后背,倒将她当做如韩缦一般的小娃儿对待。
韩绮无奈只得听命,转而向韩绣抱怨道,
“不过生了一场病,怎得人人都把我当瓷器了!”
韩绣笑道,
“你就听话吧,这也就是在家里人人宠着你,待到以后出了嫁,有个三病两疼便只能自己顾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