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又酥又脆的炸小鱼小虾,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羊肉,还有一盆野猪肉丸子汤。
他走到水龙头前洗手,清冷嗓音淡淡道:“阿木提今晚不来吃饭,不用做那么多。”
夏芍从油锅里夹虾饼的动作一顿,语气懊恼:“还以为他今晚过来,早知道不做这么多了。”
阿木提这两天总是过来吃饭,她习惯多做一个人的饭了。
“没事,不会浪费的。”
岑峥年端起案板上的菜,对表情苦恼的夏芍,温声安抚。
夏芍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岑峥年吃了五碗饭,把两人份的菜吃完了,脸上没有丝毫的勉强。
他吃东西时虽然快,但并不粗鲁,反而有种斯文的仪态。
夏芍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眼睛都瞪直了。
她试探地问:“白天训练很累吗?”
岑峥年淡淡道:“还好,就是消耗体力。”
夏芍心中了然,当初男人在卫生院说,有训练时吃五碗饭是保守的说法。
她默默扶额,对岑峥年的饭量,又有了新的认知。
干饭人,干饭魂,能干饭的果然是人上人。
在岑峥年喝汤的时候,夏芍把白天刘政委一家送礼的事说了。
“刘政委把东西扔下就走,我不清楚这里的人际关系,不好收人家的东西。”
岑峥年抬眸看了夏芍一眼,因她所懂的人情世故而惊讶。
他思忖片刻,淡声道:“不是贵重物品可以收,毕竟你救了他们的儿子,你要是不收他们反而不安。”
夏芍来了兴致,笑着问:“那什么贵重物品不可以收?”
岑峥年从上衣兜内,拿出一只银光闪闪的钢笔,放到桌上朝夏芍推去。
“像这种大几十的物品,最好不要收。”
夏芍拿起在前世风靡全国的钢笔,唇畔扬起一抹浅笑。
“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团长怎么那么多钱跟粮票。”
她摄人心魄的桃花眸,笑盈盈地看着岑峥年,像只勾人的狡黠小狐狸。
岑峥年被夏芍看得浑身燥热,莫名有种非常渴的感觉。
他紧紧拧着眉,目光偏移,面部肌肉紧绷,气息不稳地说:
“我妈担心我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隔段时间就会寄来一些东西。
寄来最多的是钱跟粮票,我在食堂吃饭,平时也用不上都收起来了。”
岑峥年一贯冷清的眼眸,翻涌着些许灼热的温度。
他喉咙干涸发紧,有种被强制性,动了欲念的危险苗头。
夏芍没发现他不对劲,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提起孙玉珍的事。
“刘政委的媳妇白天跟我说了件事,大家都在传你绝嗣的事,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岑峥年扯衣领的动作一顿,森冷寒眸猛地抬头,紧紧盯着夏芍。
“是谁?”
夏芍红唇微启:“是孙玉珍。”
她发现岑峥年斯文矜冷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眼底翻涌着深不可见底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