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不说。”
“凭……凭什么?”温甜甜失声轻嚷。
“凭你拿我没办法。好了,我要睡觉了,能关灯了不?”冰箱径自打开了铺盖,干脆利落地躺倒。
温甜甜瞪着薛白,脑海里闪过无数对付冰箱的念头,然后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对付他的好办法。
如果薛白仅仅是电器,那简单,直接拔电源就完事。
可对付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赖着你、挤占你生活空间、甚至靠你生存,偏偏帅气十足还真诚喜欢你,要赚钱让你吃肉吃到没有腰的男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温甜甜只好默默地叹了口气,放下手册,也躺上了床。
然后,她失眠了。
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那透着洋洋喜气的红色,直到凌晨,在迷迷糊糊的半清醒中,还做起了诡谲高深的梦——
梦里那个“8”字不断地变化,上涨,随后,还真就变成了个镶着金边的双喜字。
温甜甜被赫然吓醒,睁开眼才发现,卧室的窗帘已经被拉开,强烈的阳光照进屋子里,而睡地铺的薛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觉得浑身不大对劲的温甜甜爬起来,扶着发昏的脑袋走到客厅,不见薛白,却听到餐厅有声音,过去一看,果然冰箱正舒服地坐在餐桌边,看着书。
“你真能睡。”薛白头也不抬对温甜甜说,“也不担心我饿。”
温甜甜撇嘴:“冰箱里还有昨晚那块牛排。”
“牛排要热的。”薛白叹了口气,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我跟炉子商量了一下,他拒绝被我操纵,还威胁我说要是我坚持开,他就造反把厨房烧了。我不敢勉强他,为了你。”
“……”刚醒来就遭遇那么可怕的话题,温甜甜只觉得头皮一麻,强咽了口唾沫,恹恹地说,“那你等等,我刷牙洗脸后再给你热。”
薛白合上书,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向她:“我给你做了雪糕。”
温甜甜大感意外:“雪糕?”
“嗯。之前你买的那些雪糕融化了,你不是一副哭兮兮的样子吗?算我赔给你的。”薛白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句,“毕竟那东西不用加热。”
温甜甜还是挺有些小感动的,她这种人,男方要送个稍微贵重点的东西,她得怀疑人家居心不良,可是要是花费心神自制些精美的小玩意,倒是能打动她。
当然薛白的雪糕算不得精美,不过勉强有了塔的形状,为了追求多样化,薛白还将香蕉和橙子切片,冻得硬邦邦的点缀在雪糕上面,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除了不大美观,味道也偏淡之外,没啥缺点。
主人跟冰箱的早午餐,就一个自制雪糕,一个剩菜牛排地解决了。
但是成语“乐极生悲”就在餐后半小时中活脱脱降临到了温甜甜身上,起初只是小腹隐隐地作痛,不到十分钟,就势不可挡地发展成了翻江倒海的大痛特痛,约莫一小时后,稍稍缓过劲来的温甜甜已经吞下两片止痛药、一瓶肠胃药,并且瘫倒在床上直哼哼了。
啊,是雪糕的错。
温甜甜心里这么想着,可她虽然难受得要命,看着冰箱,却连一点怨气也生不出来。
薛白几乎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她躺在床上后,他就在床边坐着,默默地看着她,那眼神,让编剧温甜甜第一次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我情愿痛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