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叫什么?”
“叫我刀笔吏就行。名字不重要。”
那伽尾巴尖拍到他后脑勺。差一寸挨着。
劲风扫来,言青不敢再贫嘴,道:“大名言青。”
纪筝满意地笑笑,“好,言青。和我们说说这里吧。”
……
山洞里,三人一尸,围聚在安全范围内,有来有往地交谈。
言青觉得这情景很怪。
更怪的是,那个叫崔惊樾、小名那伽的少年,时不时阴阳怪气,“连尸体都有人知冷知热。哪像我们这种死过一回的,连人一句关心都没有。”
那名为纪筝的女子,还真乐得哄他,“好了。累了吗?我给你用清洁咒洗洗尾巴上的浊气?”
少年闹了个脸红,良久才低低应了。“哦。”
言青:……你们……不是。姑奶奶姑爷爷。这里还有人的。他饿死前是单身好吗。
当然,这话言青只敢想想,不敢说出口。
他好歹是个滑头仔,文墨之外,最擅长的是看形势。
听这二位说,他们是师姐弟,在秘境修炼,流落至此。
这说法,言青听过就算。就像他没完全讲实话一样,谁没有点难言之隐呢。他倒是想质疑,谁让他打不过人家呢。
他迅速接受了这个说法。鬼体鸠占鹊巢,占了人类少年的身体,还编出大名崔惊樾、小名那伽这种话,他都认了,还有什么不能认的。
“既是初来乍到,纪姑娘、崔公子,可要小心外面的雾。”
言青开始解释五色雾的危害性。
五色雾会污染人心,激发凶性,纪筝早在口袋书中知晓,这时装作专注听着,难免兴致缺缺。
言青看出她的兴致不高,话锋一转,“但我已试验,有蔽体之物,可以挡雾。”
纪筝来了兴趣,“什么蔽体之物?”
言青尴尬笑笑,“不好说,怕姑娘嫌弃。”
他这滑头样,纪筝是又喜又不喜。喜的是聪明人,好互相帮衬;不喜的是他太过滑头,总在关键处有所隐瞒。
好在那伽投来淡淡的一瞥。
言青立马老实了,“您二位稍等,就在这具尸体上。”
言青站起身,在驱赶的尸体上摸来摸去,口中念念有词。纪筝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只见本被镇尸符镇住的尸体,自己重又动了起来。而尸炁依旧是稳定的。
这尸揪下自己的一把头发来,乖乖交到了言青手心。
言青也不嫌脏,搓了搓手心,几下功夫,那把头发就给他捋顺了。
他喜滋滋递给纪筝和那伽。
“就是这。”
那伽疑惑,“尸体头发?”
“头发、眼珠、皮肤,什么都行,只要是尸体上弄、扒……借下来的。腐化味够浓烈。”言青道。
纪筝明白了他的意思。
“装作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