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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人们还是端出了中药,架起刘根苗,给他灌下去。刘根苗先还哀哀叫苦,药灌下去人就软了身子,只用仇恨的眼光剜着纪筝。
纪筝知道,他这是把恐惧化为愤怒,迁怒到她身上。
但经过时,纪筝还是要往他心上再戳一刀,便冷冷道:“生不出孩子,不配活着哦。”
刘根苗面色煞白。
没想到,成日家他和他老娘骂媳妇的话,会回转到他自己身上来。
纪筝笑眯眯,眼睛仿佛在说,“这就是因果报应。”
随后便离开。
越往后段走,怀不上孩子的男人,年纪都偏大,愁眉苦脸,遭受的就不是喝药和拍喜这种毛毛雨了。
关上门来,管自家事,旁人管不着。
但纪筝听着,里头那些痛苦的呻|吟,还有各种刑具擦过皮肤的声音,想来生不出孩子来,男人要遭受的酷刑还很多。
纪筝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仿佛好笑。但笑意也转瞬即逝。本质上,反正跟她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她只是来收妖异的。把这邪菩萨收了,充业绩。
怀中功德簿抗议地动了动,纪筝才被提醒,哦,对了,顺便还要找下她的队友。
那伽他们。
功德簿:您老记性是真好吶。
纪筝没管它的讽刺,一心向着目标走,来到了里村的祠堂……
她停步在院外,隔着栅栏,遥望祠堂。
祠堂门前两面石鼓,庄严肃穆,白墙青砖,檐角耸立,正有女人指挥男人,拎着桶在刷墙,将雨水潮湿造成的青色痕迹刮去。
对于昆仑的一座偏远村庄来说,这样的祠堂,已经算建得十分精心了。
由此可见,里村对祠堂内供奉之物的看重。
灵若菩萨……
纪筝沉吟,已经是有名号的邪物了啊。
享人香火,受人敬仰,靠信仰力不断增强灵力。
还真不好对付。
纪筝心里沉了沉,举步踏入了祠堂。
甫一进入,眼前那种弥漫不散的红雾,瞬间消散。似乎被隔绝在了祠堂范围外,视线内的色彩忽然变得分明、亮丽,纪筝眨眨眼,都不太习惯。
然后,从祠堂深处,传来一种“笃笃笃”的声音。还有规律的喘|息声。
纪筝怨恨自己过于灵敏的耳力。
“那伽。”
她失了方寸,双指夹符,疾步而深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