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婴朝门口唤道:“这位?”
她略略停顿,好像在思索称呼,“小哥哥?要不留下喝口茶?”
那伽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跟着纪筝走了。
雅间里,苏婴眉心皱出竖纹。
她不喜被人下面子。
他不就是长得好些吗?这少年竟视她如无物?
眉心的竖纹里,一条短短的黑线,一窜而逝。
……
走去后厨的路上。
纪筝问那伽,不如留在苏婴那边休息。他脸色实在白得骇人。
那伽:“不要,她身上脂粉味好重,熏得我头疼。”
瓮声瓮气的。
纪筝放慢脚步等他,“怎地,是不是风寒了?”
小时候,小师弟染了风寒,鼻子堵了,说话就是这么瓮声瓮气的。
那伽深呼吸,“不是。”
他扭过脸去。
后厨烟熏火燎,纪筝系好围裙,扎好头巾,如入无人之地。
对周遭嘈杂,她似乎完全没听见,一心扑在制作红豆芋圆汤上。
又是那种止心止语的专注。
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戴着面具的侧影,在那伽眼里,被烟气描摹得模糊起来。
那伽眼前一黑。
他下意识撑住最近的墙壁,勉强站稳。
痛,下巴痛。
但他咬牙忍住了,站了好一会,眼前那阵黑才慢慢散去。
这时,视线里出现满目疑惑的纪筝。
纪筝冲他摇晃手,“那伽,看得见么?”
那伽被她晃得头晕,一把捉住她的手。他前言不搭后语,“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霍地,他倒向纪筝怀里。
纪筝被他突如其来的晕倒,弄得措手不及,接了个满怀。
她用手背贴贴那伽的额头。
没发烧啊。真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