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回家做好吃的,不好吃,你打我。”
话这么说,鬼蛟的毛算是捋顺了,他便施施然不再计较。
“找这种叶子。再挖几株。”纪筝如是再教他去找木薯时,他的态度也没那么抗拒了。
两人一同翻找,统共找出来也不过十几株。纪筝还“借”了一把鬼蛟的尾巴,用来劈下木薯的茎,又种下几垄木薯茎块才算罢休。
能种则种。
吃了今年有明年嘛。
这才让“崔惊樾”扛着木薯,下山回墓园。
纪筝则是拎着锄头小铲子。比木薯轻便。
她表面风平浪静,心里正翻起惊涛骇浪。
公道么。更高的位置。要往上爬。
她不愿争,但终究走到这一步。就是要争,要向上走。
祖师爷的《道德经》讲:“上善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她有她的活法,向来不爱争。
要改活法了呀。就像水,要随着流过的地形,而改变自己的形态。
也没有什么。
她又宽慰自己,不争亦是争。
纪筝摸了摸自己的耳坠,耳坠是那盏酆都冥灯所化。
如今看来,泰山府君赐她功德簿,许她做阴差,反倒是机缘。
如果好好干,升个地府土地公,应该问题不大。到那时,便有机会上天,当面上裱文,以陈冤情。
可惜,她现在只是候补阴差。
还没转正。
道阻且长啊。
……
年山墓园,鬼薪人木屋。
灶前,纪筝正指挥“崔惊樾”干活:将木薯洗净、削皮、切块。
鬼蛟已经取得她学御鬼宗的承诺,并不肯多理。
他熟练地抱臂、扭头,高冷答:“吾爱洁。”
纪筝顺手就从内袋摸出功德簿,“切不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