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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冥灯的指引,往前走,并不是黄泉,而是越来越耀眼的白光。
越往白光里走,人越困乏。
白光闪过。
又见神龛。
纪筝和疯道士,回到了年山山腰。
纪筝手里,还捏着那本功德簿。
一路下山。
回到守墓人木屋。
夜深露重,秋风凄清。
邱老头披着兔毛帽,抱拳坐在门槛上打盹儿。小埋窝在他怀里,冻得流清水鼻涕,梦里面还在砸吧嘴,“肉肉,好多肉肉。”
门口一盏纸灯笼,静静放在爷孙俩脚边。
散发的光芒,微弱,却久久不熄。
纪筝灭掉冥灯,冥灯自行缩小,化作耳坠附着在她左耳。
随后,纪筝将背上的崔惊樾,改为搀扶到身侧。
“回家了?”
邱德厚听到一点动静就醒了,眼睑还粘连着,打着哈欠招呼,“锅里还有夜宵,百合汤,热的。你这几天不是咳嗽吗?”
清醒点又问前问后,“告阴状,成了吗?有么得人为难你?”
还问崔惊樾,怎么又回来了,还伤得不轻,手忙脚乱。
纪筝一一答过。
这番闹腾,小埋早已醒了,她也少见的,没有赖床或胡闹,乖乖自己爬进竹筐里,就着竹筐继续睡。
纪筝盯了片刻。
忙前忙后的爷爷,天真无忌的妹妹。
这就是她上辈子渴望却从没得到过的。
亲情。
上辈子,她有花不完的零花钱,数不尽的阿姨司机,但等不到一双回家的父母。
但这一世,有人,等她回家。
为她留一盏灯,暖一碗汤。
各有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