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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又是制衡。”
崔惊樾:“是制衡,可皇帝对纪瑄,那是真信任。”他低头,凑近纪筝耳边,这便是最要紧的,“听说,他有预知能力。帮皇上避凶数次,皇上毫不疑他。他才实权那么硬。”
纪筝听了悚然一惊,“怎么可能?预知能力,这不是怪力乱神了?”
她再不济,和纪瑄生活过十数年,要是他真有什么预知能力,她会不知道吗?
想了想,她道:“莫不是自导自演?”
“先刺杀再救驾,还能自导自演,可他连皇上生病都能预料,提前找太医。”
“宠妃被怨气惊吓,差点落胎。他能提前防范。”
“江南水患、北部旱灾,西边犯境。”
“连这都能预料吗?”崔惊樾说着自己都惊疑不定,“听说纪瑄,他提前半年就开始做应对,逢凶化吉。孔明都未必这么准。”
“小师姐,纵使你们道宗请神预料,能如此之准吗?就是够准,能频繁这么多次卜算从不出错吗?能悄无声息扭转乾坤而毫无代价吗?”
纪筝:“这简直是……”
手握剧本的男人。
这个念头一跃入脑海,纪筝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她从穿越后,渐渐被周遭环境同化。对前世时代的执念,只剩下寡淡的亲情,还有玩游戏熬夜真会猝死的教训。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现代用语。
但那个时代的事,确实刻在了她骨子深处。
难道……是穿书?
否则纪瑄怎么会料事如神?除非他事先什么都知道!
纪筝大为震撼。
纪瑄是个穿越者……所以率先杀灭了纪家,拿纪家的覆灭,当垫脚石上|位?
纪筝摇摇头。
可……有哪里不对。
一个穿书者,提前预知剧情者,怎会不知规避自己的苦难?
当初她从戏班子领回他来,纪瑄确确实实吃了很多的苦,连腰都几近折断了,人也麻木不仁的。整双漂亮的眼睛,眼皮半垂着,毫无生念。
或许纪瑄是进纪府后穿来的?还是她及笄前夜穿来的?
否则怎么解释,他放火烧死她,狠心至极,毫不为所动!
纵使有疑点,也被纪筝强压了下去。
她故意忽略可疑之处,找到了个理由来宽慰自己恐惧的内心。
纪瑄是穿书的外来者,不是曾经疼爱她的二哥,才会变成另一个怪物模样。
只有这样想,她内心被复仇火焰燃烧的痛苦,才会减轻几分。
这些根本无法和崔惊樾诉说。
纪筝另起话头,“这些还可往后放放。如今要紧的,是进不去黎家。”
黎徜柏不设家宴,深居简出极少走动。
他们没机会进黎家。
崔惊樾听了犹豫良久,才道:“其实……还是有法子进黎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