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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瞪他。
注意力分散,倒把坏情绪去了大半。
有了飞羽阁的帮助,去西京快了许多。
路上的盘缠,其实不太够。
纪筝只拿了邱老头的碎银,满足一时的刚需。
行之一项,他们已经得了皇家的便利,不用自己出钱。
吃穿住方面却也是十分地费银钱,她和那伽硬生生做了两个月锄强扶弱、□□的道法活动,才一路赚钱攒钱、一路花的对付过去。
这钱财多出自富户,行商奸诈心黑才能赚大钱,多少沾点不义的因果,此时也顾不得了。
为着省钱,除了换黄家的快马,无人处,纪筝和那伽便用疾行符赶路。
无他,实在是大腿根磨得疼,疼得厉害。
抹药又是一笔花销,还有点尴尬事。
那伽主动提议,“你记得吧,我的唾液……能疗伤。”
“你要是想省药钱……”
他默默不能言语了。替纪筝剪开粘皮带肉的大腿根处衣物。
住驿馆那夜,纪筝现今想起来还荒唐。
而后她对骑快马都有了心理阴影,再不敢盲目贪快,后期都换了马车或是徒步。
过程中,黄家遍布全国的驿站,给换马换马车,一见文书,都是二话没说的,爽快接应。
这些站点踞于各大要镇,就是偏僻的深山老林,都建设了驿站。
纪筝在脑海中勾勒地图,黄家这些驿站,由点连成线,密密麻麻,星罗棋布。
方知黄家势大,盘根错节的。手眼布满全国了。
瞧出门道,赶路时,那伽冷言冷语,“你这个大哥,野心不小啊。”
纪筝道:“他做过了。”
武将掌各大要镇,勾结富商,图谋必大。
莫非,他有反心?
真是不能想,越想越气。
爹爹遭难他无视,自己却做瓜田李下的事。
就黄家这些势力,情报网之大,还有数不尽的钱财,想招兵买马或到深山老林偷摸摸训兵都不难。
纪筝收回心来,专心赶路。
盘缠没花完,还剩了四十两,就到了西京。
他们出发时还是仲秋,因赶路的脚程快,到达西京时,将将开春。
杨絮柳絮胡乱地在半空中飘。
远远望去,像是温暖中飘零的雪。
拂面时,一阵软和痒意,方觉这不是雪花,而是诱人打喷嚏的东西。风一吹,就往人眼鼻口里刮,弄得眼红鼻痒喉堵塞,并不舒适。
那伽初到时,惊得跳开,“什么东西!”
避之不及。
纪筝解释后,他才硬着头皮接受,“那些杨树柳树的,种在哪儿呢?”
纪筝下意识想答,又收住话头,“不知道。你别想趁夜去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