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怪周兰泽无意识啄吻着她脸颊脖颈。
纪筝忍着轻微的恶心,够出手去,想摇铃叫侍女。
被周兰泽拦住。
真是疯了。
顶着她三哥的正气脸,真是让纪筝好想打他两拳。
为了三哥为了三哥。
纪筝找来鬼怪面具给他戴上,他才慢慢平息下来,看着更漏迷迷糊糊问:“都午时了?”
没有摇铃,侍女们不敢逾矩靠近。
他还想厮闹,纪筝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她埋怨,“饿。”
周兰泽耐住性子坐起来,主动摇铃。
饭菜上来,纪筝忍着腹饿,细嚼慢咽。
师父说过,久饿之后,不宜猛进食。否则伤了脾胃,终非养生之道。
虽然她当时学习道宗,主修术,辅修符、箓两门,和其他支派学中医、道医、祝由、算卦、占卜之类的,没什么搭界,但道法共通,总都要略知一二的。
而且南洋派侍女们也贴心。
考虑到少主昨夜未用晚饭,便累睡着了,早上睡着没用早饭,叫厨房备着的便都是清淡饭菜,好克化之物。
吃饱喝足,纪筝要了茶杯漱口,又吐回茶杯里。
动作一气呵成。
世家礼仪,一经培训,就刻在骨子里。
成了肌肉记忆。
纪筝想伪装,都反应不过来,漱口的杯子都撤了下去。
“大小姐。”周兰泽嘲讽。
“狗少主。”纪筝回击。
周兰泽哈哈笑起来。他根本不生气。
纪筝:……不是,你脑子有病吧。
一物降一物。
她觉得她是被降服的。方式是被他气死。
便歪到榻上念清心咒去。
天热之后,后窗的竹林便愈显凉快。修竹万竿,清香扑鼻。
纪筝念着念着清心咒,脑子就清醒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划过脑海。
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仿佛沉进后窗外那些修篁的阴影中去,越沉越刺骨的冷。
大小姐。
周兰泽查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