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自以为爱娘,把她从南国小岛强带来,以亲人为要挟。
强求了一辈子。
只求得无心的身体。
娘这一辈子,生下他后,都没有开过口。
她最爱的就是种滨蓟花,不停种,好像回到了家乡的小岛海岸边。
多少次,他听见丫头们议论,“真是情种,对夫人一片痴心,可惜了。”
爹是个情种。
是吗?
或许是自以为的吧。至少,他说不上来,自己更像爹,还是更像娘。
“串铃花的花语呢?你知道吗?”周兰泽开口问。
纪筝微微抬起视线,盘桓在他受伤的胸口。三道皮肉外翻的裂痕。
能打得过吗?
不行,她没有时间再跟他扯些花不花语的了。
纪筝立身而起,“少主,你爹娘是怎么死的?”
“串铃花的花语是……”
男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纪筝先问完了自己的问题,而周兰泽的话,停在了一半。
他看向纪筝。
坐着的他,不得不仰望站着的纪筝。
眼神倏忽悲哀,而后是眸子里结出漫天不散的冰雪。
“你想死吗?”
他锁骨窝的奢比尸之眼,直接睁开了一半!
纪筝立刻跪倒,避免去看那邪恶眼珠而失了神智。
“少主,奴婢不敢!”
话语是一百分的软,招式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随时能暴起。
气氛胶着。
纪筝没听到任何异动。
不打算处置她吗?
纪筝:“少主……”
“说了不许叫我少主。”
纪筝抬起头,他斜着眼看过来。可眼睛里并没有怒色,只有寒意。
还泛出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