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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泽长发散乱,青丝如渠,或直或曲,发丝铺开在纪筝雪白中衣上。
“少主起了?”
吱呀。
推门声响起,带来外界光亮,刺得纪筝抬手挡眼。
有个人的身影站在门槛边。端着什么。
桄榔。
颇大的声响。
春芝芝端着的盥洗盆,摔在地上,里头的清水,全部倾倒出来,盆也侧过来,滚了好几圈,撞在墙面才停下。
一片狼藉。
春芝芝看着纪筝,嘴唇发抖,“夏筝,你,你们……”
纪筝身旁,周兰泽被摔盆声吵醒,不悦地坐起身。
看清情况,周兰泽怒道:“手抖,可以切掉。”
春芝芝苦着脸,满眼受伤,忙跪在一地水里。“少主恕罪。”
“滚出去。”
春芝芝低着头,盆都不敢捡,就退了出去。
纪筝想起她走时少女怀春受伤的眼神,暗自叹了好几口气。
让谁撞破不成,偏让这位主儿撞见,她后面的麻烦,摘瓜扯藤蔓,得牵出多少事来。
别人或许为了学邪术,或许为了南洋派能庇护,春芝芝的眼神骗不了人,春芝芝是为了周兰泽。
一腔芳心,错付给狗。
纪筝嫌弃地看着狗少主,取了床头面具给他扣上。
忍住,这是三哥的身体,不能打太多次。
对死者不敬。
暴躁少主又要捉她手,纪筝一把打开,“你怎么和他们解释?”
周兰泽早就想好,“夜里去殿外看花,被虫子咬的。”
他加重了“虫子”的咬字。
纪筝微笑。还要阴阳她是“虫子”是吧。
行。
谁狗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