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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比如逆鳞拔下来,就装不回去了?
她不该咄咄逼人。
两人之间陷入寂静。
晚霞照在将化不化的雪堆上。雪堆里埋着断掉的枯枝。短小粗糙。
那伽忽然问:“纪筝,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变强?”
从烧裱文,到修炼御鬼宗,到忍耐不公在地府谋升职。
纪筝沉默。
良久,久到那伽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了。
纪筝却开口了。
“我想要真相。”
她以为的亲情、亲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连亲情都是假的。
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这是她的执念。
她亦不能免俗于我执。
那伽听完,什么也没说。慢慢闭眼,靠着墓碑打盹儿。
纪筝耐心等他,顺手挖墓道上的雪,堆了个小雪人。
枯枝条是雪人的手,头上插两根鸭毛当帽子,鼻子是鸡鸭吃剩的胡萝卜。
她想了想,把雪人的两个眼睛,戳得细长细长。
又在雪人屁股后堆了一圈长尾巴。
“那伽,你看像不像你?”
“无聊。”
“你才是没劲,你把小师弟放出来,他肯定喜欢。”她和小师弟小时候一起堆过多少雪人呢。每次互相堆对方的师父,把对方师父气个仰倒。
“困。懒得放他。”
纪筝拖着他,“走嘛,陪我去地府,回来再睡。”
那伽困得什么似的,还是打着哈欠跟她去山腰。
从城隍神龛进地府。
这回泰山之门,门口没有滚动电子屏了。纪筝松了口气。
阴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