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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和?打了个?激灵。
他当然记得了,郎九爷就是搂着丫头乱来的那个?表兄弟。把?他吓得差点都不?举了!虽然现在举了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总之,郎九爷家里是头一个?学汉字的,但他们不?是好奇汉人怎么过日子,而是被奴隶勾到青楼里在女人肚皮上学会的,学久了,郎九家娶了一堆小媳妇,孩子也一个?一个?往外冒。
郎九的祖父看着不?像话,他出钱在外头买了个?宅子让郎九的爹娘带着莺莺燕燕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烦。
郎九先是被爹娘带走?学会了亲爹那一套,家里钱用完了,爹又眼馋几个?兄弟在爹娘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他不?愿意回去就让郎九回去尽孝,每天把?钱和?饭菜送一半回去给他享用。
郎九本来就学坏了,在祖父祖母这里掰了一点儿过来,郎舅舅就想让他去外头先找个?事做把?污遭事忘了。
郎九爹死活不?愿意,小儿子走?了自己?吃什么?于是要死要活地拦着儿子不?让走?,郎九怕人真出事就回爹娘那边想着看一眼,这一去就没回来。
郎舅舅的大儿子郎煜跑过去找人,一看隔夜饭差点都吐出来,——郎九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抽大烟,郎老?爹在下边亲自给他喂,五六天吃下来人早离不?开那东西?了。
离不?开也就走?不?掉了。
郎舅舅没法子,总不?能叫个?瘾君子在外头走?动吧,他只能转头叫了另一个?人。
郎九虽然被接回了祖父祖母这边,可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好不?起来了,所以人在家里也折腾得比以前更起劲了。成了亲以后有媳妇管着杜容和?看着人是好了些?,上次过去看见他,虽瘦得只有一把?骨头,可偶尔还会嚷着要出门洗找个?差事。
人知道上进事情就不?算走?到绝境。
“他怎么了?”杜容和?也很久没听?到这个?表兄弟的事了。
“走?了。”洪氏淡淡道:“可惜了,老?太太老?太爷上个?月刚走?,这个?月他也走?了。”想了会儿又说“他是孙子,有爹娘在,家里的钱轮不?上他。爹娘一辈子只教了他要钱的本事,人家不?管他,身体也不?好,所以没几日就跟着祖母祖父走?了。”
杜容和?禁不?住道:“该死的不?死啊!”接着又想起自己?的事。
他是想走?,但他要走?一是出于对楚韵的疼惜,二是出于对亲爹“大爹”欲的不?服气,要说恨不?恨,他不?恨,甚至跟着楚韵在外定居也有为了避免家里反目成仇的原因。
郎九爷的事给杜容和?敲了道响钟,他脸上不?由有些?发热,知道这个?舅母饭桌上看出门道了,他点点头道:“这点事还用不?着舅舅舅母操心,外甥心里有数。”
洪氏听?他说该死的不?死也怔了一回,以前这孩子装模作样,看着倒有几分像杜老?爷,所以杜容和?做了笔帖式她也不?待见这个?外甥。
去年在外头折腾得满城风雨,今年竟开始咒人了,这是跟谁学的?
洪氏想了会儿没找出来这个?人,新媳妇看着挺知书达理啊,不?过明显现在这个?外甥更讨人喜欢,是她也不?要紧。
回家后洪氏也没提这事,只跟郎老?爷把?饭桌上的事说了一遍,道:“收拾着吧,过阵子芝香得回来了。”
“他真出不?去也不?怕,我做舅舅的还不?能帮帮外甥了?”郎老?爷琢磨了一会儿,嘿嘿笑道:“芝香这辈子也不?亏,生的几个?儿子虽说是杜家的种跟咱们不?亲,但一个?两个?看下来都不?是糊涂人,前半辈子吃爹娘后半辈子吃儿子,还真让算命的说中了。”
洪氏还觉得孩子委屈了,恨道:“吃个?屁!中间二十年不?算苦了?你说没见着那嚼蛆的在家装没钱的劲儿,屋子里至今都是咱们修的那样儿!他姓杜的刚娶媳妇没钱,我信。瞎猫撞上死耗子救了人,最后几年没捞着我不?信!”
郎老?爷也不?舒服,但很多事都不?能往深了追人,人得学着抓大放小:“等他们住过来,让九郎家里多招待招待他。”
洪氏一想郎九爹娘那德行,捂着嘴笑了半天,这才不?说了。
杜容和?想着郎九的事,回去之后倒忘了往正院请安。
楚韵和?何妈在三房院子里捣鼓屋子,杜容和?一共五间屋子一个?小耳房,耳房做了厨房,最大的一间正房做了主?卧,何妈李叔住了一间小厢房,剩下三间屋子做了库房、花房、客房。如?今花房里的花在对外卖,屋子里便空了一大半,和?客卧改一改也能挤下五六个?丫头。
郎氏不?跟儿子客气,她的四个?丫头全塞这边来了,楚韵让倒霉的八哥儿单独住在她的花房,剩下四个?让她们一起挤一间。
八哥儿对名字耿耿于怀,凭啥其他都是黄鹂初啼,就她是叽叽喳喳的一只八哥儿?
得胜倒是很高?兴家里又多了只八哥儿,整只鸟都清高?又倨傲地围着八哥儿转着打量,它?甚至把?自己?的笼子挂在小花鸡脖子上给背过来,跟八哥儿说:“不?仅你是八哥儿,我也是八哥儿,周围八哥儿一抓一大把?,这屋子也不?是单单你独有的,是本八哥儿挑剩了才轮到你的。”
八哥儿看得胜儿能说会道,整个?人都被逗得抽搐。
“胡说八道,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楚韵也在院子里逗得胜儿:“你过来也没用,咱家里的屋子里都分了人了,住不?下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