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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觉得很好解决:“可以这顿吃了烤的下顿就吃清炖的败火,实在害怕难道?就不能吃完了立刻喝药吗?”
她?以前有个经常痛经的朋友,初中高中好几次都痛倒晕厥被班里同学抬着送进救护车,但?这个朋友在大学后就再也没有犯过很严重的痛经了,她?甚至冰辣不忌,以前她?可是大夏天都喝热水的人。
该朋友后来告诉楚韵等好友:“我是把止痛药当速效救心丸吃了,吃香的喝辣的之前先吃一颗,一点事没有。
姑娘抱怨着说?家里以前不让她?吃止痛药,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不然她?也不会到?大学才知道?止痛药是个好东西。
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早吃早享受啊。
楚韵并不赞同胡乱吃药去疯的行为,但?她?深深地记住了,真馋的时候是可以这么做的。
作为一个在乡下长大一辈子?没吃过几回好肉的古代韵,她?马上就效仿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宇宙何处要饭吃的朋友。
杜容和看她?吃得这么香,也终于努力忘掉了丧心病狂的非人之行开始吃羊肉了。
他有点喜欢水盆羊肉,闻起来鲜美肉夹在烧饼里吃着也方便,很有市井小食的滋味。
但?真要说?这个是平民美食那也是假话,肉在哪里都是金贵物,无非对于杜容和这样的旗人不太雅致而已。
楚韵吃得更?放得开,她?还要加糖蒜、鲜蒜羊泼油,这些东西味道?大,三爷素来近而远之。
两个人在屋子?里吃完了就喝药败火,奇迹般的竟然没流一道?鼻血。
三房院子?里暖如三春,但?黄米胡同当家奶奶间?却充斥着一种微妙的氛围,皇帝要御驾亲征的事已经传开了,大家一边夸老主子?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一边在家咒那个什么噶尔丹不得好死。
上三旗的包衣不是说?只能就在宫里做点儿杂活,只要人足够优秀,只要皇帝愿意?,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毕竟包衣的人员调动不受户部?管制,要是谁犯了错,刑部?那边要拿人皇帝也可以说?这个是我家里人,是生是死都得我自?己管也就完了。
杜家在黄米胡同并不打眼,只是因为杜老爷名声在外?,加上杜容和有笔帖式的身份,大家都愿意?给几分薄面,而且正黄旗也不是这一条胡同,人家有很多个胡同。
小到?黄米胡同,大到?整个上三旗,不少奶奶们都有父兄子?侄在军中效力,这回走自?然要跟着一并走。人人都怕自?己家里的男人们出去就回不来了,打牌时都不敢赢多了就怕把运气用光了。
笔帖式的优势就在这里,平时他们和其他旗人没有不同,都吃一样的米受相同的皇恩,但?到?了要为老主子?效力时,笔帖式作为文职可以不去送死。
楚韵心里没有牵挂的人,便成了诸人诉苦水的对象。
她?瞅着好些道?士尼姑萨满跳着蹦着旋转着往胡同里跑,上蹿下跳地想发旗难财。
大清亡不亡干他们什么事?只要自?家不亡就行了嘛。
里头不知怎么还有个野婆子?听说?这里有钱赚钻营了过来,这人自?然钻在姚太太窝里,她?准备教姚太太用咒妾的法子?咒噶尔丹。
婆子?说?:“太太,女人命是最贱的,太太要是恨谁就取了谁的头发指甲,写了她?们的名字藏在鞋底子?里踩,太太是女人,她?们也是女人,贱命踩贱命可不得把人踩脱一层皮么?”
姚太太听得撕烂了六张帕子?,跳起来啪一声打在婆子?老脸上尖叫:“老不死的你说?谁命贱!你以为这是你家猪圈不成?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这里是正黄旗的地儿,一只哈巴狗裹了旗走出去,都得让你家太奶从坟包里钻出来磕头请安,它一个就顶你们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尊贵!更?何况我!”
何妈学了回来说?得绘声绘色,跺脚兴奋道?:“要死了,竟是连一点儿脸面也舍不得做,直接自?己上手打人,咱们胡同哪家媳妇这么动过粗?”
何妈唏嘘了好几日。
尤其这个姚太太把人打骂走了,私下又偷偷地学人家交代的咒术。
这个倒是娟子亲自跑过来说的。
娟子摸着黑偷偷做了两箩筐的鞋底子?,一筐两打还都是千层底的,做得她?十个手指都跟煮开花的粥似的,一捏就要化了。
娟子?把两只手伸出来给喜鹊白鹭等人看,吓得几个丫头都脸色发青,娟子?看她?们知道?害怕心里吃了蜜似的,也不枉她?出门特意?往指尖涂红胭脂了。
但咒人可不是她胡扯的!
那两双鞋底子?姚太太都亲自取了家里各个妾的指甲头发,她?舍不得那么多钱,一层装一个咒,两双鞋就把恨的人装完了。娟子甚至瞅着里头还有老爷的名,唬得做了几天噩梦。
姚太太还笑着跟自?己的乳母说?要让妾自?己穿在脚底下咒一咒自?己,‘做妾的人命多贱啊,一脚下去八辈子?也别想翻身!’
姚家妾们除了华姨娘都得穿,华姨娘看着就把姚太太骂了个臭死,人人都有这个鞋,唯独她?没有,那不就成是她?在太太面前捣的鬼了吗?
华姨娘为了不被孤立,银牙暗咬,问姚太太主动要了一双鞋。
喜鹊等人听得啊了一声。
娟子?哭哭啼啼地道?:“姚太太巴不得华姨娘也要啊,家里人都死光了才好呢!都死光了这个家不就是她?的了吗?”
喜鹊等人听得嚯了一声。
只是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下人女眷都静悄悄地竖着耳朵看戏,除了何妈谁也没跟主子?们说?——我们已经知道?你们用鞋底在捣什么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