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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笨啊,我当时那是为了逗谁开心?”我算账。
“我可没有说是你。”他还有闲心狡辩。
装装装,“你自己吃饭去吧!”
说话间就把这人的手指挨个掰开挣脱。
我两手插兜谁也不爱,抬腿就要越过他往公园后门入口走。然而下一刻,里包恩面色平静,却语带可惜地扭过头看天。
“哦,本来还说有人应该想吃千层面了……”他的口吻平常,就像在叹说那算了、怎样都可以,“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吃了吧。”
杀手率先转身就走。
诱惑太难抗拒。我立刻被钓到,嘿嘿一笑,快两步跟上前,重新伸手要牵他。没想到手速成幻影地抓四五次也没抓到小手,里包恩总是有角度在我牵到的前一秒逃脱——这又让我想起以前在电车上抢回手机的时候。
那会儿他才十来岁,我的衣服套在他身上都太宽。
于是最后一下,我借抓手的假动作伸长手臂,实实在在地从侧面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身。拖得他走路的步幅都小了不少。
我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西装衣料,闷笑得脖颈与耳尖都发热,“不可以吃独食,我也要!”
肩膀被顺势搂住。
“不是让我一个人吃?”里包恩的嗓音如同在耳边极近地轻振。
“不让了,老板的城府很深的。”
“那就好好走路,这样像什么话。”
“你不也挺开心……嗷!好痛!”我迫不得已地收手捂着脑门。想要离远点,一股力道又轻描淡写地按在腰侧。因而仍然贴在他身边。
好几天没被敲了,差点忘了这个暴力男还有这种阴招。
磨蹭着晃进常青植被葳蕤的小公园,日光倾泻于淡薄的树影间。我自己揉揉脑袋,嘀咕评价:“说说都不行。”
某人:“你说什么?”
吓不到本人。我光明磊落地抬起严肃板起的脸,“我说你一点也说不得。”
话音未落,唇角又被亲了一下。
我被动停步:“……”
里包恩直起腰,“你现在往后看做什么,刚才抱过来的时候怎么不担心被同事看见?”
程度哪里一样了!虽然都是人见人憎的亲密举动。我可是确认过没什么人才干的。
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我凉凉道:“我在公司养了备胎,比较怕他看到。”
说着径自拨开他搭在腰上的手,找个合眼缘的野餐位置。
如今气温降下来,时不时起风,公园的人难免比过去要少。放眼望去,只有零散几个同样远远地坐着边吃饭团边看手机的上班族,喷泉与滑梯边也仅围着寥寥三两个穿得厚实的小孩。连被树枝环绕着的半边天空都显得冷倦。
走没两步,后边又传来沉声的询问:“怕谁?”
“一个专门来送过伴手礼的后辈。”我头也没回,“人家可比你自觉多了,还说会比你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