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压低嗓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吵我睡觉还让我强行启动并毫无护具地在天上狂飙几个小时,事到如今我甚至没吃上一口饭,难道现在还想要我帮你说话吗?好笑吗?白兰·杰索。”
被点大名的白兰申诉:“是小新奈先笑……”
我:“别人笑你就要跟着笑?你到底有没有反省自己为什么输给纲吉,以为除了错误地使用力量以外就没有别的原因了?看看哪个同龄世界级反派和你一样每天嘻嘻哈哈呼呼嘿嘿的。能成事的人都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背负着毁灭世界的重任成天那么开心干什么?”
白兰:“……诶?班主任?超严格东亚妈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帮忙拯救了一次阿尔克巴雷诺还要被训?”
我一把拽住年轻人的衣领,在他被扯近之际平静地开口。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们一起下去,我请你和尤尼吃好吃的;二,你再讨价还价、拖延时间一句话,让我吃不上饭,我们就同归于尽。反正活着回去还要上班也没意思,让狙击手射个对穿就算一时死不了身上也能多几个洞。”
“……”
少年收了收笑意。那绛紫色的目光剔透又绮丽,带着几乎能穿透人心的质感,继而又如漫画豆豆眼似的看了我一会儿。
“比这句话更神奇的是,你居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呢。”他缓声说,“异世界人都是这种饿坏了就要吃人的可怕角色吗?”
差不多吧,我亲眼见过饿昏了碰见学校小卖铺喜欢的面包卖完,于是就地崩溃嘶吼打滚最后校长驱车亲自去买来哄的高中同学。
我依然冷着脸:“成交?”
白兰扬起唇角,“即使是我也不想对付亡饿之徒,而且第一个选择的条件很吸引人。”
这小鬼似乎对什么事都不是很执着。
也算万幸。
我松开他的领子。在男生“怎么回事,刚才一瞬间好像切换成了心软妈妈模式”(我深刻怀疑他在报复我说他是川平儿子的事,不然一个有理智的人说不出这种鸟话)的无意义旁白声中,低下脑袋望去。
下方犹如乌鸦扎堆般人头攒动,有人仍在紧张且困惑地盯着劫匪的情况,有人则在和同伴窃窃私语,然后被疑似上司的人怒踹两脚。
站在院子门前的男人则没什么太大反应。
只是他垂在身侧的一手提着枪,一手插兜,微微抿着嘴角抬起头来。帽檐洒下的阴霾像是实质化的黑脸。让杀手看起来如同正在烦躁地暗自发牢骚的大型黑猫。
……在生闷气啊。如果有尾巴的话是不是要把地板拍得震天响了。
之前威尔帝说他去找川平,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凝固在一旁的阿纲同学使用并不隐蔽的小碎步挪着逐渐远离他老师,时而担忧地望着上空,时而惊恐地偷瞄他一眼。
频次相当快。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青涩的脸庞冷汗如瀑。
我再朝下方摆摆手。
一大群黑手党都隐约露出谨慎而一头雾水的表情。而里包恩稍一颔首,侧过头,向身边的黄头发中年硬汉说了几句话。
后者好像并不赞同地皱起眉毛,但还是夸张地叹了口气,挠挠后脑勺,再按住了黑色的无线耳麦。我看见他的神色颇为严肃,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