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
终于想明白决定,阿纲同学鼓起勇气开口。他硬着头皮望向我。先是语速飞快,无奈又小声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妈说得对。”然后神态稍显严肃,紧张地,试探性地打商量道:
“请问,新奈姐姐这几天可以帮我补习吗?因为要准备参加升学考,哪怕是我也……啊,补习费的话我会想办法出的!”
我注意到眼前的小机器人们都微微勾起唇角。
对座的奈奈小姐闻言尤为开心,笑脸也明快不少:“小纲也长大了啊,会主动提出要补课了。费用这方面不用担心。爸爸的工资前两天刚好寄了过来,完全够用的哦。”
纲吉一怔,反而不知想起什么。
“老爸……”他颇有些郁闷地嘀咕。口气变得别扭。
对于沢田家的情况,我自然并不清楚。只是从以前和里包恩闲聊的只言片语里可以大概得知,纲吉的父亲同样作为黑手党一方的人员,并且属于高层亲信,常年在外忙碌奔波。
即使出于各种原因回到家,也无非是为了工作。待没几天就又坐上出国的飞机。就连新年都没放下手头的事务。
孩子甚至对爸爸感到陌生也是理所当然。
我坐在被炉里,与原先拿来考卷的那只里包恩对视一眼。后者微笑的时候依旧像猫一样。它张口,带着机械感的嗓音清脆又可爱:
“考虑得如何?以你的水平,对付国中的考试绰绰有余。”
学生及其家长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到我身上。就连坐到暖桌一侧凑热闹的加百罗涅首领也瞧过来,感兴趣地发表意见。
“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迪诺屈起手肘搭在桌沿,侧身替师弟趁热打铁,“拜托了,新奈老师!”
你是来拱火的么!
我绷着脸腹诽两秒。顶着各方活人与非人的目光压力,镇静地摇摇头。
继而抬起眼,望向国中生道心破碎般逐渐失落的棕褐色眼睛,认真说明道:“我不是要拒绝。(彼时对方霎时眼前一亮)补习可以是可以,但我已经出校园很长时间了,教材革新后的知识点并不了解,一些基础的内容也不一定记得。”
更别说大学四年学的东西很多都和以前毫无干系,加上工作几年,平时用得少的知识点都快要忘光。现在如果问我“公顷”这个单位的换算法,我都会一时感到不确定,还得查一下。
真要给国中生补课,肯定要花时间自己复习一遍内容。
听我这么说,纲吉连忙腾出一只手摆了摆,“没没没关系的!我本来成绩就没多好,就算毕业很久也比我强多了。”
我一顿,补充:“而且我最迟五号就要回去。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阿纲面露初三生独有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