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睁开死鱼眼:“不,你前男友那样是另一个极端了。我是说正常的嫉妒心啊!每个拥有心灵之蛋的人类都多少会有的阴暗的东西!”
“这里就不要插守护甜心的梗了啊!”我吐槽。
“别在意这些细节!”男青年强调着,严肃地打了个响指,顺势指向我,“退一步说,难道你看见恋人和异性单独吃饭不会介意吗?”
我被这么一指,也不禁蹙起眉认真起来。
代入自己想了想。
“有正当理由就不会。”我说。
黑尾狐疑地瞄来,“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谈恋爱本来就该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社交空间,都说清楚缘由了还乱吃醋的话不是添乱吗?如果是感觉对方有出轨嫌疑,那再另说。”
我不喜欢胡搅蛮缠的人,自己当然也不会这么做。
对面却摇摇手指分析道。
“虽说是这个理,但情感上总会有点不舒服吧。”
我吃饱。放下筷子看他,“你会介意?在同样的情况下。”
“会啊。”
黑尾的眼神与口吻皆透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即使能理解,心里还是不太乐意看见。我这才是正常人的心态。”
我:“……”说谁不正常?
黑尾:“别摆出一副‘好小心眼的人’的表情。你吃好了?”
“好了。”
“那走吧,我也吃不下了。”
扫一眼方窄木桌上的餐盘,还剩三两串基本冷掉的烤串。啤酒也没喝完。
作为请客的一方,我是无所谓浪不浪费,只要没饿着别人就行。拎起包,起身结账。但该揶揄的照揶揄不误:“最开始是谁说肯定吃得完的?”
黑尾穿上外套跟来,音调七拐八绕。
“被某些人的恩爱秀饱了——”
我和善地瞥去一眼。不识时务的男社畜捋着西装外套领子,笑嘻嘻。
出店。
城中的夜常常黑得不彻底,在角落晕沉沉地浮起红得显脏的光污染。街区华灯蜿蜒,正值双休,出行的市民络绎不绝。
我与这位朋友回家的方向不赶巧。
在门口分道扬镳前,黑尾煞有其事地发表一段致谢总结:
“谢啦,吃得很开心。”他说,“还掌握了朋友的感情近况八卦,这次真是没白来。”
我挥挥手赶人。
“不客气。”
这爱操心的家伙又多关心道:“对了,既然你都谈上了对象,那小鬼还跟你住吗?不太方便了吧?”
小鬼啊。我转念一想,干脆一劳永逸地敷衍过去。
“他之前生病,跟他爸回意大利老家了。”
“诶,没事吧?这算离职了么。”
“听说没大碍。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需要保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