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在原来,我多少会觉得被误认成暧昧关系有些麻烦,虽说不介意,解释起来也累。而现在看来不再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至于分床睡,我还是认为需要。
不过想到里包恩那一通操作,我权衡片刻,还是算了。跟这种闲着不用上班、精力充沛还喜欢恶作剧的人士对着干实在很耗精力。
在水池边将花瓶洗洗,擦干加水。放点食盐。
再把玫瑰一朵朵插进瓶身。
塑料包装塞给里包恩处理。鲜花暂放在灶台边,我满意地退两步端详。
很好,插花天才。
某些人原本还想插手帮忙,被我遣送回客厅喝他的凉茶。这会儿才拿着他的茶具路过来洗,顺便也凑来看。
“打算放在哪?”里包恩问。
“放茶几我担心容易打坏。”我说,“还是放电视柜旁边吧。”
“喔。”
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穿的黑色衬衫此时解开一粒纽扣,领带也松垮地耷拉着。正一手勾着茶杯耳,一手插着兜,与我一同并肩注视着透明瓶里缱绻盛放的花朵。
随即,他转眼对上视线,神情显露出一丝诧异。
我没多想地伸出手臂。
转身一步抱住他的腰。侧耳正好对着里包恩的胸膛,听了两秒稳健鲜活的怦怦的心跳。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闷在衬衫前襟里:“谢谢你。我很喜欢花。”话音刚落,有迈出一步的勇气就会有第二步,便仍然搂紧了保镖紧实的腰身,脑袋从他胸前仰起。
迎上那一瞬不瞬的垂落的目光,我认真地小声道:“也很喜欢你。”
“……”
他的心跳有没有也加快了一点点?我不确定;他的情绪藏得好,我也读不出。
只是能感觉到顷刻后,里包恩原本忽地有些紧绷的身形隐约放松,似乎有一次无声的叹息,又或者是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
我不由想到,这个看似万能的杀手一定遇到过无数危急时刻,也一定从来不缺追求、讨好与献媚。
如今面对着这样普通的拥抱,却也会突然觉得有点紧张吗?
不懂不懂。
只见里包恩一言不发地移开视线,把杯子放到一边的台面上。一声轻响。
紧接着俯身。
一只有力的臂膀揽过两肩,环紧。体温隔着衣料变得亲密无间。这全然已经是一个专心的回应了。但我还是察觉到另一只手抚上后脑勺,手指从披落的发丝间轻柔地穿过,带着我靠到他的颈肩前。
里包恩侧过头,耳鬓相抵。
他的嘴唇几乎贴在耳畔。低沉道出的嗓音裹挟着温热吐息钻入耳朵,我莫名一阵脊背发麻,心率攀升。
然而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我又很快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