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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装可怜,我根本没用力。”
我哼哼地表演一装到底:“你是觉得没什么了,疼的只有我。”
我本意只是跟小保镖呛嘴。然而后者这回没有接话。我捂着脑门,抬眼瞧去:里包恩居然稍有正色,黑眼睛在帽檐阴影里显得沉沉的,裹着某种意义不明的专注。
但我顶多成功骗了他一两秒。
眼见此人的魔爪又要伸向我脆弱的脑壳,我警惕地紧急止损道:“你让让我又怎么样嘛!”
话音未落,垂落在肩头的发丝传来被轻轻梳理的触感。
“行了。”里包恩说,“待会警察会过来,做完笔录就回去睡觉。”
他很快收回手,一如既往地揣回兜里。沉稳、冷静,明明一张小脸清秀又稚气未脱,却如同一位比我更成熟的年长者。
我只好哦了一声,有点困惑地自己再整了整发型。
旁边不知为什么变得无比安静。
我侧过头。
只见几个小萝卜头纷纷睁着单纯的大眼睛盯着我们,园子都从好朋友腿上支棱起来(她之前说话就挺像大叔,现在眼神都像了),视线八卦地游弋;小兰也难掩好奇地半捂着嘴看过来。
见我转头,几人又仿佛无事发生地开始热络畅聊,讨论要不要去找柯南。
我:“……”这是什么表演呢。
而后,两位警察走了过来,旁侧则是领航号的船长。
后者态度非常诚恳,不断道歉,表示让这种情况发生是他的失责,愿意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等他们向我们大致了解情况,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过程,做了简易的笔录后,嘈杂的人群散开了些。本层楼被暂时贴条封锁。
我越过警察的肩膀,望向贝斯手。
他脱臼的关节被医护人员接上,两腿却还是面条似的软绵,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拉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进行初步审讯和调查取证。
面容清美的男人戴着手铐,无力地靠着椅背,头颅低垂。
后来有几个姗姗来迟的人满脸焦虑地围过去,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团队的后勤人员,或者经纪人。
我听不太清说话的内容,只望见他们神色各异,不可置信的、懊悔的、无奈叹气的、抓狂愤怒的,一面在安保的阻止下尝试和松叶对话,一面派人和游轮方沟通。
贝斯手只是一动不动地静坐。
像是身处绝境的,最后的反抗都被制服的人一样,了无生趣地如雕塑般缄默不语。
“他们乐队的房间在哪?”一个警官转头询问工作人员。
“在那边走廊尽头,请随我来。”
我本已开始犯困的脑袋蓦地被点醒般一激灵:
对了,我蛋糕呢?
当时情况紧急,人体的记忆保护机制好像启动得有些太及时了——我猛然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为什么蛋糕消失不见,仅仅记得前不久才好端端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