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李苍南打开香炉,往里头扔了一堆药材,点燃了往软榻边上一放,“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过去了七八月的事情,很难全部想起来。”
谢珩“嗯”了一声。
他只是不想阿酒那么难过。
她在心疼。
这种情绪太过浓烈,连瓢盆大雨也盖不下。
“其实忘记也挺好的,春风渡太烈,中了这药的人,必然做了那事。会用这东西来达成目的的人必然心思不纯,既然明知是这样,你还去找回那段记忆做什么?”
李苍南是真不明白,谢家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谢珩语调平平道:“我该知道。”
男儿生来顶天立地,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阿酒说相信他。
他没理由不相信自己。
区区春风渡而已。
李苍南叹了一口气,给他扎了两针,“边上这是回神香,燃着别动就好。你安心睡一觉,看看能想起来多少。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想起来,估计要试几次才能见成效。”
弄完这些,李苍南拎着药箱出去了。
天色雾沉沉的,暮色悄然降临。
谢珩躺在软榻上,头很疼。
少年只能闭着眼听雨声潇潇。
香气四散,困意渐渐袭来。
少年做了一个梦。
是夜。
大雨滂沱夜。
谢珩也不知身在何方,木床摇摇晃晃。
他压在身下的姑娘软玉生香,分不清她到底是欲拒还迎还是抵死反抗。
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在梦中感受到那股子极致的欢愉。
他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令人沉沦的事。
忘却生和死。
脑海中浮现的是:与有缘人,做快活事。
可后来。
那姑娘一簪子扎在了他心口,鲜血横流。
他有片刻的清醒。
窗外电闪雷鸣,有那么一刹那,照清了那姑娘的容貌。
那人竟然……
长了一张同阿酒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