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把手揣在袖子里,预备着长兄发火的时候,直接抬起来挡脸。
谢珩狠狠的甩了满袖风在她身上,“回家!”
少年转身下楼,走了两步,又觉着从主楼梯下去太招眼,得换个路子。
结果一回身,温酒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谢珩猝不及防,被她撞懵了,一把把人扶住,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少年一双丹凤眼光华流转的,看了她许久。
温酒在揉额头,嘴里嘀咕着,“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痛死了……”
额间那颗琉璃珠子看着特好看,磕到的时候也特咯人。
谢珩松了手,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谁叫你要坠这么一颗珠子?”
“招财啊!”
温酒捂着额头,特理直气壮的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要多赚银子,要富养长兄!我这都是为了……”
“我?”
谢珩有些难以置信的打断她。
温酒:“……”
她现在说为了自己能活得久一点,会被长兄揍吗?
她纠结许久,梗着脖子点了头。
就算是吧。
一半一半。
谢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她许久,眸色也暗了暗。
底下是笙歌漫漫,旖旎笑语。
一整排的厢房里,尽是些,“大爷,你轻点……”“小妖精你喊啊!”嗯嗯啊啊,嘿嘿哈哈的声响。
谢珩觉着有些热。
少年扶她站稳之后,面色明显不太自然,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另一只手握住温酒的手腕,拉着人直接从长廊尽处的窗户一跃而出。
夜里的春风也是暖的,窗下是后巷,灯笼昏暗,月光浅浅淡淡。
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有呼吸声比往常要重一点。
谢珩拖着她往前走,也不知道要走什么稀奇古怪的近路回府。
少年一直不说话。
温酒心里日了狗。
什么时候来永乐坊不好?
偏偏被长兄抓了个现形,三公子八成还在府里等着训她,现在还多了谢三夫人和老夫人,谢万金还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