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总用舌尖抵住上齿龈发音,因此音色独特,软糯婉转,所谓吴侬软语,听着就醉人。
姜云清被他压着没法抬脚,南初七也知道自己要挨揍的,干脆一并钳制住,大不了事后再求饶。
然后,然后胖胖听到了砰的一声。
南初七倒也没有求饶,他很硬气地告诉姜云清别以为自己是怕了,让姜云清看看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家庭地位?”姜云清揉了揉手腕,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
“对!我就是要有家庭地位,再不给点规矩我还能让你反了不成?!”
姜云清是抡圆了胳膊甩的一巴掌,声音特别大,当然,南初七做事也狠,下跪的声音一定要盖过他。
方才胖胖听到的动静就是他自己跪下的声音。
左脸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南初七跪着说完这些,其实没有什么信服力,掉进水里只有嘴浮起来的家伙,姜云清才懒得管他。
南初七也不想和姜云清一般见识,毕竟伟大的人总有失意的时候。
而且他已经证实过自己的家庭地位无与伦比了,想到这里,南初七看向地板的目光多了一份意味不明的坚定。
姜云清透过帷帐,还能看到他跪着的影子,忽然想起许文竹的告状,干脆在这时候一并说了。
南初七跪在地上,充分展示了他的傲慢:“不就是抡个人吗,多大点事啊?”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杀人,一直杀到这个过年为止!”
姜云清掀开帷帐,啪的一声,南初七的右脸也多了道巴掌印,这下终于平衡了。
南初七道:“对不起,我错了。”
姜云清道:“你跪着把论语抄完一遍再上床。”
什么抡语抡语的,真忍了很久了。
南初七咬牙切齿地开始抄书,为了将家庭地位贯彻到底,他写字都要恶狠狠的。
好生有气力。
那就是不服的意思。
姜云清立马坐起来,他立马温顺。
“光抄没用,你把意思也给我说出来。”
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是南初七最后的倔强,写到“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时,他明白这两句的意思。
光看别人打没有用,自己也要时常动手;哪怕一直追着一个人捶,也能获得新打法!
但是嘴上乖乖巧巧地说:“学习过的内容要经常复习。”
南初七唯一的熬夜居然是在抄书中度过的,字迹不工整还要重写,等姜云清全部检查完才算数,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为以后的出行整理行李,确实没时间变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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