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倪该不会去医院找小桃子了吧?”
夏天说出了第一个猜测。
“很有可能!”
夏禹北乌眉紧蹙:“我现在立即去医院,看看他人在不在。”
倪曼藤随夏禹北一起,往门外走,准备一起去医院找小倪。
夏天紧紧跟在夏禹北和倪曼藤后面,走到了救治室外面。
顾岑玺没动,身姿高拓挺拔,仍旧站在救治室的大厅里。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易受情绪支配的人,理性大于感性,最善于做出理智的判断。
顾岑玺眉眼沉稳,染了墨一般的黑眸一直在观察救治室的四周。
救治室里空空荡荡,毫无遮挡,一眼就能看清一切,的确藏不住人。m。
但……
顾岑玺眸子望向一个角落,男洗手间。
每一个特工都知道一条最基本的定律——
对于突发情况,最先做的,是彻查案发现场。顾岑玺迈着长腿,走向男洗手间,脚步声敛起,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拉了拉男厕所的门,没有拉开。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很好,人找到了。
顾岑玺用指骨扣了扣门,声音沉冽,又带着强势的不容置喙。
“出来,否则我一脚把门踹烂。”
男洗手间里果然传来了声音:“岑玺哥……”
顾岑玺听出了倪锦昊声音里的沙哑和呜咽:“一个大男人躲在男厕所里哭哭啼啼,丢不丢人?”
倪锦昊:“不丢人!”
他正坐在马桶盖上,苍白的脸上都是泪痕,眼睛早已经哭肿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哽咽,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我想她。”
可惜他和她天人永隔,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种痛无异于蚀骨敲髓,痛的他连呼吸都困难。
真的悲痛到极致,眼泪仿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受控,一直不停的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为自己爱的女人哭,有什么可丢人的。
为自己爱的女人,死都可以!
倪锦昊俊秀的脸上爬满了泪水,他的皮肤仿佛泡在了咸湿的泪水里,皮肤表层被泪水侵蚀,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但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流。
他完全成了一个泪人。
顾岑玺看不到倪锦昊的脸,也想象不到此刻倪锦昊的样子。
因为在生活里,顾岑玺还没有见过男人流泪。
男人流泪,都是躲着人的。
找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舔舐伤口。
倪锦昊此刻就是这样。
顾岑玺对着男洗手间的房门,正要告诉倪锦昊,小桃子没有死,救治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夏天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岑玺哥哥,你站在男洗手间门口干什么?”
她刚才都跑出一段路了,才发现顾岑玺没有跟过来,所以又返回来找他。